容景欢看着兜兜泫然欲泣的小样子,母性使然,一颗心都在一瞬间柔化。
“来,兜兜,姐姐抱你。”
说着,容景欢就动作轻柔地将兜兜抱在了怀里,伸手在兜兜的后背上一下下地抚摸着,以示安慰。
随即,在看向阎璟睿的时候,容景欢的温柔顿时就烟消云散。这取而代之的分明就是赫然而怒、戟指怒目。
“阎璟睿先生,你对于你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解释吗?”
此话末尾,容景欢刻意压制的怒气依然是澈底澄清。
场面失控、大事不妙。
在容景欢开口说话的前半句里,阎璟睿就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出了他的宝贝儿的怒气。
这也是他麻痹大意了。
太疏忽。
毕竟啊,他的宝贝儿景景这都已经叫他“阎璟睿先生”了。如此生硬、疏离的称呼究竟是怎么被他的宝贝儿景景给叫出来的呢?
阎三爷表示他绝对是一问三不知。
“景景,我们好好谈谈?”
阎璟睿几乎就是咬着自己的牙齿,对着兜兜明为委屈、实则炫耀的手上。那只主动地、迫不及待地攀附在容景欢那如天鹅一般,精致优美的脖子上。
“可以。”
回答阎璟睿的是容景欢极其果断的回复。
因此,阎璟睿还就像是一个捡了美味的糖果儿的小孩子那样,乐得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很可惜,阎三爷的这一份得了便宜的高兴还没有持续,就被容景欢接下来的行为,一盆透心凉的冷水浇灭得淋漓尽致。
请观容景欢小姐——
这个时候,就是在突然间,在阎三爷正乐得高兴的时候,容景欢小姐低头在兜兜小朋友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了她的红唇。
吧唧一口,可是把兜兜小朋友心里头所有的阴霾全部扫去,颇有一副雨过天晴的烂漫。
但是,事实上啊,这个长在兜兜小朋友的心里的阴霾根本就不是消失了,而是神秘地转移到了阎三爷的心头肉上。
阎三爷大有一副欲要杀人的吃人表情。
在刚才的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他的宝贝儿景景可是无论他怎么哄,都不愿意主动地亲吻他。
所以,凭什么兜兜这个臭小子竟然是可以如此轻飘飘地就得到了他的宝贝儿景景的亲吻。这个很令阎三爷动怒!
于是乎,容景欢就是顶着阎三爷这样远胜于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阴沉气场,居然是慢悠悠地哄着兜兜小朋友上楼睡觉。
末了,容景欢这还觉得不放心。
又再一次地交代了兜兜一定是要首先上楼去寻狄扬,让老四狄扬好好地照顾他。
在见到眉梢都上扬的兜兜再三再四地保证以后,容景欢这才算是放宽了心,目送兜兜上楼。
直到兜兜的小身影终于消失在了楼梯口以后,容景欢的身子还是没有转过来。
阎璟睿彻彻底底地怒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阎三爷深刻地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他完全不需要再忍耐什么的时候。
于是乎,只见阎三爷大步流星、步履仓促地跨到了容景欢的身后。
阎璟睿炽热、甚至是灼烧的男性独有的气息,伴随着他的呼吸,韵律深远悠长。这仿佛就是一个个灵动不已的音符,欢快地跳动在容景欢的后颈上。
紧接着,旋律骤然升高,变得无比寻常的激昂。
那就宛如是密集的鼓点,还自带强大的气势,乒乒乓乓、劈劈啪啪地或轻或重地击打着容景欢的那领如蝤蛴的玉颈。只隔着细腻酥滑的皮肤就一路将强烈的感觉传递到了容景欢的大脑神经。
“景景,你冷落了为夫哦……”
似是低喃吟语,似是感慨万千,阎璟睿略带沙哑却又是铿锵有力、敲冰戛玉的磁性嗓音又如一记猛药,进一步地触及了容景欢的大脑皮层。
顿时,容景欢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气力全部都被阎璟睿抽了一个干干净净。
这说话也就是好好地说啊。
毕竟这说话也并不需要如此大张旗鼓地吐着热气儿,而且她的听力一切正常,更加是不需要阎三爷这样近距离地在她的身后,说话。
更何况了,阎三爷这压根儿就不是在说话,那是在撩人,撩阎三爷的宝贝儿景景。
“我……我哪有!”
这个时候,容景欢还是有一些的气势不稳实,说出来的话依旧是有一些断断续续的。不过也倒是还好,并没有她本人自己心里过分地担忧的那样,溃不成军。
阎三爷听着自己的宝贝儿景景那外强中干的小样子,心里头一热,紧接着,阎三爷动手将容景欢的身子给搬了过来。
于是乎,容景欢小姐也就是只能够被迫地从正面,面对着阎三爷的正脸。
从容景欢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瞧着阎璟睿那一脸暗色的俊脸。
这阴晴不定、好像是被一缕一缕的烟雾笼罩的样子,难道是说是阎三生气了?
这平白无故地生什么气?
她好像并没有做错什么啊,真当是一个比小萝卜头还要年龄幼小的学龄前儿童。
估计啊,阎三爷的这几年是光长个子和脑子,但是就是无论如何都不长心智了。
如此地易怒、难不成是肝不好?哦,,年纪轻轻,正值壮年,这身子骨就如同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儿一样,啧。
容景欢突然间想起来了曾经她的母亲傅青葙女士所说的那一句“土疏泄,苍气达”。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