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祝先生……”
她想要问清尹祝的身份,即使嘲哳不觉得他会对自己做什么恶事,可她这样一个花季少女,总是要提防一点不是吗。自己的定位一直是花季少女,哪像那些个鬼魔,性的外号。
“走!”
话还没问出,就听见尹祝这样急切的叫她走,转头才发现万人坑中涌出了无数怨灵,想必是怨尸被销在这万人坑,怨灵也被压制在这里,受了洞壁流出的献血影响,全数涌了出来。
尹祝抓着嘲哳的胳膊撤出了天囚洞,他的手掌宽大有力,却不生硬,像他的人一样,给人一种宽厚之感。
天囚洞外的的树木杂草像是也受到了这股怨气影响,树梢草根的方向像逃跑一般生长,挣扎扭曲,更加难看。无尽深渊上方的天空也灰蒙蒙了起来,还有闷闷的雷声作响,可没有一丝风动,静的嘲哳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转瞬,无尽深渊魔气四溢。
魔气来源,是正在朝天囚洞走来的一行人,尹祝施法掩住了俩人的气息,藏在怨气与雷声之下,不让那些来历不明的人发现他们。
那行人共有四个,三个穿戴着灰色道袍,头上带着衣帽掩住了大半张脸,身形竟也一模一样,骨瘦如柴,不过却稳稳地走着,全无瘦弱之感。手上皆拿了根法杖,极有威严的样子。而剩下的那个,一身黑色长衣,黑发利落得束起,挺拔精壮,面色如刀,凌厉非常,虽然不想承认,这黑衣男子是嘲哳一看见就会变怂的那种类型,只是他腰间别的一把弯刀也极容易让人认出他们的身份。
魔界四长老。
那三个身形一模一样的是三个孪生胎,传闻中他们不仅身形一样,相貌也是一样,不过他们的差别是魔界长老左瞳少了只右眼,右瞳少了左眼,而什语天生无嘴,靠腹腔说话。左瞳的法杖上镶的是他的右眼,右瞳法杖上镶的是他的左眼,什语镶的是不知在哪儿捡的龙牙。三人降生时虽为人身却是魔灵,是而在魔界和人间来去自如,也正因这个特点,才会被魔界全力提拔为魔界长老。
虽然嘲哳经常捉打那些恶鬼,恶魔也会顺手收拾了,但魔界也有魔规,对于那些犯了事儿的魔他们也是万分嫌弃,不会随便出头的。所以当初念渔被救走,才让司命他们真正的肯定这事与魔界有关。即使这样,地府与魔界也相当于井水不犯河水,这魔界长老,她自然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至于那个身带弯刀的黑衣男子,是第四个长老,魔界黑羽。他就是魔界土著,虽有天资,不过跟牛鬼蛇神三长老比起来还是逊色一些,再加上他身为魔界中人竟然很有原则,这样就遭到了魔界鄙视,心想着你我都被旁人视作天下极恶的存在了,您还跟我装什么装。然而黑羽不为所动,只做自己认为对的。而暴露他们的那把弯刀是黑羽的法器喙月剜。
其实嘲哳一直想看一看这把喙月剜,剜了这么多魔,定是魔气十足,肯定比她的祭魂柳有震慑力多了。别的不说,就那弯刀的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纯黑色似弯月的刀身,鹰喙状的刀柄,高贵奢华。
“想要?”
尹祝看着对着喙月剜流口水的嘲哳,好笑的问她。
嘲哳并不觉自己失礼,擦擦嘴角说:
“这刀好是好,只是我不善用,要了也是白搭。”
“我教你。”
嘲哳这才返过神来,干笑了两声,不做回应。
魔界四长老熟门熟路的进入了天囚洞,好像是回自己的家一样熟悉,难不成那里面的怨灵是这魔界男子天团养的宠物?可是,如果那里面的东西是魔界弄出来的,他们也没有必要选个囚禁之地养灵,因为这些怨灵已经非常强大,他们只消将怨灵一股脑的放出去,造成的灾难也够天界手忙脚乱无法处理,届时魔界举兵攻打天界,一役结束三界谁说得算还真不好说。
想到这层,嘲哳瞬间觉得自己是作战奇才,同时感叹自己幸亏是被孟婆捡着了,如果被那三个没眼没嘴的老干柴捡着了,她此刻的外号恐怕就是仙见哭而非什么鬼见愁了。
“他们没本事做出这种东西。”
身旁的尹祝眯了眯眼睛,极不屑的说出这句话,好像是把魔界的的前后八百万年揭了个底儿掉,可嘲哳就不敢说这话,就凭她现在看见了魔界长老就只能怂怂得躲起来一样。
可尹祝就和嘲哳的情况不同,他只是不想搭理这四人罢了。
嘲哳又干笑了两声,表示您的厉害我不懂。
“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其实嘲哳很想抱着胸作教导状,告诉尹祝不要以一概全,不要觉得魔界都是坏人,也许他们只是想用万人坑做上几只叫花人吃一吃呢。却突然想起魔界这段时间动作频频,先是有魔界的人游走在人间皇城犯下命案,再有魔界念渔手持鲛人鱼骨,惹上了鲛人一族,现在有魔界长老出现在不归三界任何一届管辖的无尽深渊。最令她无奈的是,这些事儿都让她碰上了。
还有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尹祝,到底是人是魔,总之绝不是仙神就是了。
因为,天界条条框框这样多,各个都像是华正那样的老干部一样,要不然就是像司命那样嘴毒暴躁的,像尹祝这样清高自傲的,大概就只有那个闻芳了吧。不同于闻芳那样老是让嘲哳觉得在算计她的,尹祝又多了一种给人无限包容的感觉,但嘲哳觉得尹祝非神。
想要知道尹祝属于哪一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