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阿尔贝里希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玻璃映入,是最明亮的光芒。
周围是雇佣兵们的呼噜声。
罗斯康尔弗为了减少雇佣兵们住宿的花销,所以将每间雇佣兵的房间都追加了两张上下铺的床。
除却阿尔贝里希外,剩下的三人都有着打呼噜的坏毛病。
和f1比赛一样,三人的呼噜声如互相竞争疾驰的赛车,互不相让。
思绪万千,阿尔贝里希随意的晃动本应被绷带缠绕的胳膊。
那灵巧的模样实是不令人觉得它先前仍缠着绷带。
哪里有受伤?
不过是阿尔贝里希借以伪装的壳。
没错,雇佣兵队长回去后的确暴打了阿尔贝里希一顿,但那只是他眼中的毒打。
阿尔贝里希的感觉下,那实在是堪比儿子为父亲的捶背。
而目的是
以他雇佣兵的身份接近艾德薇尔,并挑起罗斯康尔弗的矛盾。
诚然艾德薇尔和艾尔莎很像,身世可怜的她若换做他人已是怜惜不已。
但这不包括阿尔贝里希。
萨克里斯交给阿尔贝里希的任务中更有执行意义的一项:
不论以任何方式,都要试图离间雇佣兵们和罗斯康尔弗家的关系。
所以通过第一天的观察,阿尔贝里希将这个点选择到艾德薇尔的身上。
这一周的相处看似不长,但阿尔贝里希却以每一种细节轻微的方式拉高艾德薇尔心中对自己的亲近。
昨天看似巧合,阿尔贝里希不切实际同艾德薇尔的诉说,是必然的结果。
是让两人关系炸裂般上升的导火索。
而那碰巧被阿尔贝里希发现潜入庄园的小贼更是成为一度让罗斯康尔弗与雇佣兵们关系愈加紧张的火油。
阿尔贝里希展露的身手令罗斯康尔弗的人感到忌惮。
连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都会有如此的实力,那剩下的成年雇佣兵呢?
一定会不由自主浮现这个想法的罗斯康尔弗的人会迅速寻找将这些雇佣兵不应当是加快逃离这里的计划。
罗斯康尔弗之所以能忍受无礼的雇佣兵们大肆以保护的名义软禁,是为了更好的默默转移旗下的财产。
有一些事情并不是加快进程便能解决的问题。
加快转移财产的罗斯康尔弗一定会露出一些马脚。
考虑到头脑全部被肌肉塞满的雇佣兵们不一定会发现的缘故,所以阿尔贝里希才特意去接近艾德薇尔。
这位在家族中一直饱受绝望与苦痛的少女,其实一直渴望抗拒,渴望脱离罗斯康尔弗获得自由。
所以阿尔贝里希接近她,给予了她勇气。
相对的
她需要付出必要时刻成为令罗斯康尔弗和雇佣兵们关系彻底破裂,甚至让双方陷入厮杀的齿轮。
而那开关正掌握于阿尔贝里希的想与不想。
对艾德薇尔而言阿尔贝里希是给予她勇气的希望。
虽然这么说很残酷,但目前而言,阿尔贝里希大部分时候不过是在同她演戏,扮做她渴求的模样。
风从为关的窗户中窜入,携带而来的是丝丝的腥味。
那是阿尔贝里希最熟悉的味道。
甚至比日常五味的接触还要多。
“嗯这股味道”
鼻头微嗅,阿尔贝里希已从躺着的状态转换成半坐的姿态。
放于枕头旁的刀已被他攥于手中。
“是血。”
究竟发生了什么阿尔贝里希无从得知。
但不论如何,他都需要去确认。
因为,顺着窗户飘进的血味根据阿尔贝里希的分析那足足是十二个人的分量。
恰巧的是外界正在巡逻的雇佣兵正是十二人。
阿尔贝里希从窗户如飞燕般灵巧跃下。
又如灵猴般,双脚敏捷的登上树干。
借着月光,树干上的阿尔贝里希能够看见庄园内大部分场景。
“看样子没错啊。”
横七竖八散落的十二具尸体正是巡逻的雇佣兵们。
“潜入者”
阿尔贝里希的目光扫过尸体上不同的杀人手法。
“至少三人以上。”
幽静。
深夜下的罗斯康尔弗别墅内的空旷,总会令人不由自主惊起一身冷汗。
走廊内的阿尔贝里希警惕的徐徐前进。
挂于墙壁上扭曲,抽象是为艺术品的画令深夜的气氛更加沉重。
一楼左半部是雇佣兵们和仆人的休息区域,而右半部则囊括大厅,厨房,浴室等等。
艾德薇尔也好,他的父亲,继母,兄弟姊妹们也罢,全部居住在二楼。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包含了罗斯康而福老爷的书房。
三楼的话,是一层禁忌。
除却罗斯康尔弗老爷上去过外,没有人知道那里的模样。
此刻阿尔贝里希的位置正处于仆人们的休息区。
所有人都已睡下了吗?
周围的寂静令阿尔贝里希眉头深皱。
劳累了一天的仆人是不会睡的这么死。一旦主人有任何吩咐,必须随叫随到的他们会保持一个二度睡眠。
但就这一点就足以诡异。
鼻子微微一紧,阿尔贝里希走到门边,轻轻推开房门。
果然。
阿尔贝里希的眼眸划过冷意。
他们都死了。
而且不止这一处。
原本他还不确定这一点,但现在阿尔贝里希不得不宣布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消息。
这片区域的仆人全部覆灭。
既不嫌麻烦的杀死全部的守卫,又不有余力的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