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我现在才真正的懂你了。”随即又发来了一条,“我才知道咱俩的生长坏境如此不同,一个简单的恋爱,你要承担多少压力。”
我心中一暖,接着说,“那你怕吗?”
“怕。”接着又发来一条,“也很有压力。”
我一点点往下沉。
好一会又发了一条,“但我更怕失去你。”
我抱着手机甜甜的笑了,一夜无梦。
次日,一大早起来,我们俩吃了饺子,我便带何浩然出去了。奶奶直说,冷成这样,有什么好串的。我俩直笑着,像两个孩子。
我爬到我们村最高的山顶,指着对面的山说,等到初春,对面酸桃花全都快了,整座山都染成了粉红色,村里都弥漫着淡淡的香味,何浩然说眼前这片土壤看起来如此贫瘠,想象不出那般盛景。向远望去,一个山头连着一个山头,延绵不绝,向下望去,经长时间雨水冲刷的沟沟壑壑,好似一不小心就会脚底踩空向下跌去,冬天的黄土高原,整个颜色都是黄灰色调,说不出的荒凉沧桑,但这是这种地方,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的生命,出生,生长,衰老,死亡,生生不息,突然间我心底生出一阵豪迈来,这便是我的家,我的魂,我死亡后的归宿。
何浩然叹了口气说,“怎么也想不到靠这些山地竟然养活全村那么多人,我以前在电视上见过农村,全部靠机器化。国外也去过农场,甚至去过农家乐,但是见到的都跟现在不同。”
我笑着说,“你见到的应该都是条件较好一点的地方。我在9岁之前,听奶奶说,现在的日子多好,以前他们吃不上饭之类的话。我便以为我们的日子挺好,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堂。后来上学了,读的书多了,去的地方多了,才知道外面的世界竟然那么大,贫富差距也那么大,你以为的天堂,谁知其实是别人眼里最低端的生活。”
“我很好奇,你们童年的玩伴,都怎么样了?”
我淡淡的说,“现在都不种地了,大多都到发达的城市去了,从事的工作也是苦力技术活,比如说装修,修理,货车司机。要不普通的上班族,买不起大城市的房子,享受不到正规的医疗养老,等到了五十多岁六十岁干不动了,也许就回家了。其实仔细想想他们的本质还是农民,原来是靠天吃饭,现在是靠别人吃饭,从来由不得自己。有的人发展的挺好,也许也买了房子安了家,真正从精神上走出大山的人,这需要几代人的努力。”
何浩然说,“这么说来,我真的比较幸运,从来没有考虑过经济方面的问题,只要从父母准备好的几种选择里,选出来一种好好奋斗就可以了,当然在努力的时候,还是会有会多人可以帮你,不论是在金钱方面还是物质方面。”
“我一直觉得自己工作在城里,心却还在大山里。就怕我努力去追,还是追不上你。”我惆怅的说。
浩然故作深沉,眺望远方,忧郁的说,“我也很惆怅,现在一无所有,我真怕你爸看不上我呢。”
我听浩然这样一说,莫名来的伤感莫名而去。拉着何浩然往山下跑去,冬日午后的风柔和了不少。
既然相遇相爱,就说明某些方面我俩已经站在一起,至于其他的,就让他随风而去吧!随后我带着浩然去冻的结实的河道上滑了冰,又去不远处已经荒废了的小学看看……一天的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天便黑了。
吃过晚饭,爸爸拿出一个红包说,“你们明一早就走了,今晚提前把红包给你,我这的风俗准媳妇女婿第一次来都有。”,我心中的虽惊疑父亲这么快认可何浩然,但更多地是惊喜,我望着何浩然,这个人,得到爸爸认可的这个人。何浩然郑重的接了起来。
“子清这个孩子,自小乖巧但很是执拗,她带回来的人,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有时间了,希望两家父母能坐在一起拉拉你们的婚事。”爸爸接着说。
何浩然顿了顿,随即坚定的说,“叔叔,我家的事情,我做主,我希望我俩能够早点结婚。”
爸爸沉默了一会说,“你们俩商量吧!”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我们便起来了,妈妈做了稀饭,鸡蛋,包子,我俩睡意朦胧的简单吃了点,便上了去y市的车。
元旦假就这么结束了,我跟浩然又回到了我们的两人小世界。
因为学校临到期末,事情比较多,偶尔会迟点回家,何浩然便顺利接受了厨娘这一岗位。对此,我深表欣慰,大有一种娶了媳妇的感觉,也突然间懂了为什么那么多男生盼婚,那么多女人恐婚了。
有天看着有荤有素又有汤的晚餐,英俊的让人很有食欲的何浩然,一时嘴贱说,“好媳妇,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好了。”何浩然哼哼了两声,一把把我抱起来,我吓得问,“你想干嘛?”,“正夫纲!”,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好好地晚饭变成了夜宵,看着何浩然伺候完吃喝,又去厨房收拾,我愣是不敢再调笑了。有的人即便披上了家猫的皮囊,他本质依旧是一头老虎啊,而且是纯野生的,你时不时的犯贱摸摸人家的屁股就算了,还想骑上头,那不是自找悲剧吗?好吧!我就是血淋淋的案例,一个行走着的悲剧。
这天,何浩然没有来接我,我寻思着是不是锅里顿了肉,我极力克制一直分泌吐沫的吐沫腺,飞快的跑回家。打开门一看,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只见门口洒出了一条玫瑰花瓣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