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蒋京京在微信上私聊了闻昔,毕竟撞上父亲的小三这种狗血之事不好在群里说。

她和妈妈一早就知道她爸在外面有人,只是一直没捅破而已,但是昨晚两人发生口角差点打起来,谩骂、动手、威胁,场面实在太难看,劝都劝不住。

蒋京京自己本来就是个暴脾气,索性把一个陶瓷花瓶给砸了,倒是一下把两个人都镇住了。

“我蒋女侠威武啊!不过你爹妈这么熊,是该给点儿教训。”

“你说,我们从小长在这个圈里,这种事儿也见多了吧,说实话轮到自己身上,我也麻木了,没啥感觉,就心累心烦。但你看你们家,闻叔真是一股清流。”

“你别说,我还真希望老闻赶紧找个合适的人,可他好像没这个意思,老说等我上大学再说,我觉着不成,那什么,你要是有什么合适人就给我介绍介绍……”

“你这是主动给自己找后妈的节奏?”蒋京京这会儿倒是露出了今晚谈话的第一个笑容:“不得了啊我昔,做女儿的命,操爹妈的心,你也是心大,就不怕人进门了欺负你?”想了想又说:“不过谁还能欺负你,呵,你这副皮也就骗骗那群长辈吧......”

“……,这话说的,就问如今我这种四德五美的青年哪!里!找!当然,为了你的话,德智体美皆可抛,想搞事情了欢迎拨打xxxxxxx”

蒋京京领了她的好意,笑:“我还是安安分分待家里吧,要是再打起来我还能镇个场。”

第二天是周日,闻昔一手抱着滑板一手牵着管仲。

管仲是闻昔家养的一条金毛,她小时候不爱说话理人那会儿闻光远买来陪她的。

管仲这名起的,完全是因着当时闻昔刚好历史启蒙,在春秋战国史中她对管仲印象至深且颇有好感。

钟诩奕还一度夸她这名取得忒有品位,还说把自家养的那条牧羊犬取名公子白凑一对得了。

闻昔啧啧摇头:“你这么乱组cp,人鲍叔牙同意吗?”

“......”

秋日阳光绚烂却不炙热,管仲一脸威武走在前头,闻昔在后面踏着滑板,看不出到底是狗遛她还是她遛狗。

恰好江逸之的车缓缓迎面驶来。

她一眼就认出了,好歹那车牌号当初她也是重复查看过几遍的不是。

闻昔利落地跳下滑板,勾了下脚尖控制住滑板,让道,站在林道一旁,落落大方扬起一个笑容,点头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suv没有降落车窗也没有停下,匀速向前经过她的身旁。

闻昔歪头,微笑着望着奥迪徐徐开远。

这反应,意料之中。

但还是不免有一丢丢失落,啧,还以为不是朋友也算是点头之交的交情了。

没事,反正算是长辈,主动打个招呼就当是尊老了。

车内。

还是那天晚上那个司机。

他刚跟着少爷不久,看不出来此刻少爷在想什么。

刚刚他也看到闻家小姐了,内心纠结着要不要停车,若是别的什么人他绝不多管闲事,就假装没看到。

反正跟着少爷,这种得罪人的事也没少做。

但他对这小姑娘印象挺好,后面那位什么态度他又实在拿不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闻小姐也停行招手了,这到底停不停?停不停?

一直没有听到吩咐,他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就这么开了过去。

江逸之懒懒地靠着座椅,面色淡淡,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他在车上老远就看到闻昔了,今日她穿了一套浅色迷彩背带,一头蓬松的乌发没有挽起,披在肩上,轻扬的薄刘海没遮住一双乌溜大眼,控住滑板的动作干净利落,整个人显得朝气有生机。

隔着车窗都能感受到她真诚友好的笑意。

狗大大一只,人小小一个,形成鲜明对比,这到底是谁在溜谁。

看到她打招呼,莫名奇妙生出一丝反省的错觉,但也不过一瞬。

毕竟在他看来,他们目前这点不算交情的交情还没到可以让他特意停车的份上。

车上一片寂静。

过了几分钟。

司机听到后排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情绪不明——

“以后碰到她,停车。”

“是!少爷。”

车开到江府,老管家亲自来开了车门,一般来客是不必他亲自出动的,谁让今日回府的是江逸之。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诚叔。”江逸之淡笑颔首。

“今日知道你回来,大家都在。”

江家前面两个儿子江纪东和江纪风都是典型的纨绔废柴,在外挥霍败家,不成气候,不然江老爷子也用不着早早就全力培养老幺。

江逸之母亲徐茹是续弦,生性寡淡,沉默寡言,本就不屑嫁入江家,当初不过迫于家族压力被送到年过半百的江老爷身边,一直简居深宅,这些年少有露面见客的。

自小对江逸之也从未尽心照料,这些年俩人见过的面说过几句话用两只手都能数出来,母子关系淡得怕是比陌生人也强不了几分。

江逸之20岁时已在美国的银行街崭露头角,作风狠厉,剑走偏锋,出其不意。商界最高荣誉报刊《商业时代》将他评为最具潜力的商裔后起之秀。

自小被送出国受到的极端独立自主的西式教育,对此也无甚异议,他并不十分在乎这些。

何况,就是对江家,他也没什么感情。

若不是真心觉着老爷子早早把他送出去真是个英明的决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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