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裹儿和婵裳目睹一切,对于高良彬的智谋,都有一种佩服的感觉,只是芳裹儿认为秋文淑一介书生,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厮混,实在是不应该。
高良彬向李妈妈道:“楼上临江的雅间能否借用一下?”
李妈妈方才被梁北川气的不轻,虽是个酒色之地,但是如果要轻视人家,人家也有火性呢!
李妈妈道:“可以,如此良辰美景,我便让婵裳和裹儿来作陪,还望两位能够尽兴啊!”
良辰美景说不上,李妈妈这么做完全是一时义愤,梁北川的意思明显是不让饮他的酒的时候近女色,李妈妈偏要让他们近女色。如果这二人一时糊涂,意动之下李妈妈自然不会便宜他们,但是让他们出丑,倒也容易得很。
高良彬抬起头来,看了看芳裹儿和婵裳笑道:“幸何如之。”
李妈妈风尘中人,年近半百,也决计不是什么好心,如果这二人果真失态,只怕今日就丢脸了脸面了。
桌子摆好,高良彬还抱着那坛回春蜜酿不肯放开,李妈妈一只拿着个装酒的酒器,站在那里不离开。
高良彬耐心非常好,看了看秋文淑道:“秋兄何必拘谨,我便不相信往日你来喝花酒都是这样的。”
秋文淑道:“哪里哪里,我算不得喝花酒的,只是来看看而已。”
高良彬道:“嘿嘿,你倒是个清者自清的人啊!芳裹儿姑娘,你信吗?”
芳裹儿没有理会高良彬,高良彬姗姗的问婵裳道:“婵裳姑娘,你信吗?”
婵裳道:“我到底,该不该信呢?”
李妈妈道:“高公子,这说好的酒呢,我已经等了这好些时候了?”
高良彬道:“说好的一杯,你拿了个酒壶来那还是一杯吗?”
李妈妈道:“酒壶,能装一壶酒为何装不了一杯酒?”
高良彬道:“嗯,的确是有道理。”说完,从桌上拿起一个酒杯,往里面倒了一杯酒,然后倒进了李妈妈的酒壶里面道:“现在,你还站着干嘛?”
李妈妈道:“你若真的只是一杯,可真的就辜负了我这两位女儿了,你看,我连我最漂亮的两个女儿都派来作陪了,便是每人半杯,也该一杯了。”
高良彬笑道:“好,冲你的嘴上功夫,我给你把这个酒壶打满呗!”
李妈妈笑逐颜开道:“那倒是公子太客气了。”
高良彬道:“既然这样,就半壶吧!”
李妈妈也想不到简单的一句客套,高良彬会当真减少一半,这样的作风实在是令李妈妈万万没有想到。
高良彬倒了半壶酒给李妈妈,那酒满室生香,就连秋文淑这样平日里很少喝酒的人都觉得,这酒引人喉头发馋。
李妈妈欢天喜地的离开了,高良彬装了一壶酒,然后摇晃一下道:“三位,这个酒叫做回春蜜酿,以花蜜酿造,是酒中异类,入口生香,齿颊留香三日不绝。这种酒,不是一种痛饮,豪饮的酒。如果如喝水一般喝了,只怕品尝不到这人间至味。”
秋文淑道:“这酒如此珍贵,定然是难得一见了。怎么能豪饮,只品尝其滋味,便已经奢侈了。”
高良彬做很多事情不落俗套,都是得益于之前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那本来是世人眼中的不食烟火。所以,秋文淑以酒是否珍稀来判定这酒的好坏,却在他眼里已经俗了一大截。
婵裳笑道:“贵在这酒,是高公子人逢喜事,看他今日情状,定是极快意了。”
高良彬好奇道:“你怎知我有喜事?”
婵裳道:“高公子看似每日无有忧愁,实际也并非日日如此高兴,小女子虽与高公子不算相知,却知道高公子的性子,如果真的是有大喜事,想必一定要胡闹一番,今日高公子骗了梁掌柜的美酒,想来一定是有极大的喜事了。”
高良彬道:“看来,婵裳姑娘生有一双慧眼,那你再猜猜,我为何来这?”
婵裳笑道:“你高公子fēng_liú潇洒,怎会眷恋风尘之姿。你来这里,想必一定有自己的用心,依我所见,此事怕与秋公子有关了。”说完这话,婵裳看了看秋文淑和芳裹儿二人,秋文淑一脸的扭捏,芳裹儿却是一脸晦气,她真的不喜欢高良彬。
高良彬道:“不,这只是其一,其二,我就不说了。”
婵裳道:“为何,既然你已经说了还有其二却不说出来,岂不是掉人胃口,使人心生好奇么?”
高良彬道:“我要是说出来,却是很没意思了。大家且喝几杯,毕竟是有喜事,那就何妨饮酒高歌。”
秋文淑道:“只怕不好,高兄身有功名,如何能够放浪形骸,实在不能啊!”
高良彬把酒在手道:“一品王侯,功业千秋,福延子孙,世人渴求的这些东西可是累累骨血,或许放浪形骸,也是人生上等。秋兄求学心切,自幼受圣人之说,所以致君贤明,社稷关心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可高某,却有一肺腑之言要讲,这世上人之得舍,便如商贾买卖,以物易物罢了。这取舍之间的事情,便是你一生之奉行。”
秋文淑不得理解,只觉得这商贾买卖,以物易物,说得不太贴切。
芳裹儿不屑道:“世人求富贵,如过江之鲫,若真是这般换来换去,岂不是谁都能换么?”
高良彬道:“不是谁都能换来,可谁也都是在换。你看,外面那个乞丐,他又来了,因为他心里明白,此处有善人,自己不用低声下气便能果腹。如此无赖,便是以风骨换了一些吃食,说来和低声下气无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