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的五月,温度适宜,是最惬意不过的时候,对我来说却是充实到忙碌的一个月。月初刚游过真田宅,月末又到了莲二的生日。
莲二似乎并没有打算邀大家一起庆祝,甚至都没有提起这件事,所幸我有把他的资料都好好的看过,才能提前准备礼物,这两天也看到真田和精市有把礼物样的东西给莲二。
我做了一本线装手帐,用花簪小体细细的写了一遍心经,小心的装订在了手帐的封面里。如果说精市是执着的让我心疼,那么莲二就是让我从心底柔软起来的那个人,似乎任你前行,回头总能看见他温柔的陪伴着。我打心底里希望他一切安好。
莲二生日那天,本来我要去采购网球部的器具和易耗品,自从我接手后都是带非正选去的,我还在想得找机会先把礼物给莲二,因为一般买完就直接回家了。这回莲二却主动提出和我一起去采购,说是想去横滨唐人街买点东西,我比较熟悉,希望采购完了能陪他去,我自然乐意。
下午自习课我们便在校门口碰头,采购有了莲二很快就完成了。待得莲二带我坐上了去横滨的电车,电车里还不是很挤,可能是还没到下班时间的缘故。
我拣了个靠窗的两人位放在脚下,准备让莲二也坐时,听到有人唤我的名字“余桑”
我扭头看去,是忍足和一个长得称得上美艳的女子,我点头示意“忍足君,日安”。
我不禁想起景吾提到忍足挑女友眼光时的无奈表情,即使有了心理建设,看到这种成熟风情的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惊讶,忍足明显郁卒了,那美艳女子倒是笑了,自我介绍“你好,余桑,我是侑士的堂姐,忍足优井”
“忍足桑,您好” 我微微鞠躬,果然先入为主的概念要不得。忍足又正色对莲二伸出手去,“冰帝网球部,忍足侑士”,莲二和他握了手“立海大柳”。一个比一个简略的介绍让我忍不住扶额,偏偏两人还都严阵以待的样子,不知道以后网球场上遇到还是怎么硝烟弥漫的场景呢。
我看到忍足姐姐从疑惑转为偷笑,那两人已经剑拔弩张了,不得不开口打断,我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忍足君,我是立海大网球部经理,不介意的话战书可以交给我”
抱歉,这种场合,即使是对着景吾,我也只会维护立海的利益。
忍足识趣的收回了气势,只来得及抱怨着“余桑,真是不顾情面啊,好歹也是朋友啊”,就被她姐姐一把拉到旁边,莲二旋即也淡定坐下。
“和真田的哥哥有过一面之缘的那次宴会,忍足也去了” 我轻声对莲二说到,虽然他没问,但是必要的解释还是要有的。
莲二点点头,没有再多话。其实遇到忍足使我的心情变得糟糕起来,因为我意识到,他们和冰帝将是对手,而我并没有告诉他们我和景吾的关系,若在球场遇见了,怕是会有些费唇舌,而我是否会那么坚定的始终站在立海的立场呢,我自己都没有答案。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远远的恰巧能看到海面,夕阳洒在湖面上,不知怎么顿生苍凉之感。其实从我决定来这个陌生的国度,到现在也就不到半年的时间,我似乎就这么笃定的前行着,参与着他们的生活。
我了解他们,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他们呢,是否愿意了解我,是否只是被迫的接受了我的闯入。光影下的世界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肮脏,而除去网球部的因素,除去学校的因素,那个真正的我,我真正的生活,他们中终有一天会看见,那时的他们会作何反应呢?
我本来就非纯良,更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我总是要接手父母的那摊子事情,总是要戴着面具周旋于各个场合的,或者说这样的生活已经在进行中了,谁能说我和他们的相处不是一种面具下的效果呢?我呢喃着“半江瑟瑟半江红”,没有注意到莲二倏地握紧了手中的笔。
电车很快就到站了,忍足他们似乎也是要去中华街,我并没有提出和他们同行,可能我骨子里是个排外的人,我愿意维系的圈子太小,在没必要的时候,并不喜欢太多的应酬。
忍足自然有他的骄傲,也不会巴巴的凑上来,说到底,只是有着我和景吾的那层关系,才勉强算得上友好。
中华街就是一条长长的窄街,两边的店面一字排开,小小的有些拥挤。卖的东西倒是五花八门,甚至还有改过形态的日本的和果子,也大剌剌挂着中华美食的招牌,想来也是迎合市场的手段。
我这才想起问莲二来此的目的,莲二说是看了我送真田的作品,也想练习练习书法。这倒是我擅长的领域,便也没有客气,带他进了一家名字就是文房四宝的店,这店家取名倒也是直白。
挑了毛笔,宣纸和砚台,发现这家店的墨锭倒是品质上乘,居然还有几块上好的徽墨。我把玩了一会就放下了,并没打算买,最近没有什么练字的心情,还是不糟蹋这么好的墨了。
意外的是莲二买下了那几块墨,我跟他说过新手买普通的墨锭就可以了,那几块价值不菲,没必要用到,他也只是微笑着摇头,坚持买了。
买完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莲二家人准备的生日大餐,我们也许会在中华街解决晚饭。而当下,莲二则需要赶回去,他的规划似乎难得的出了错,能看出他明显的懊恼。
虽然时间有点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