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皇帝激动地扣住叶芃的双臂,“你是替阿蓁来报仇的?”
“陛下想多了。”承认她就傻了,唉,今天到底是冲动了,才会露出了马脚,可是事后想想,却也不后悔。
皇帝深深地看着她的脸,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想法,他伸手要去摸叶芃的脸,“你与阿蓁那么像,神态性子也那么像,阿蓁出征前与朕有将近一年不见,你莫不是她的孩子?”
叶芃一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什么,苏浔竟以为她是叶蓁与人私通的孩子?这脑回路开得也是绝了。
被当作自己是自己生的孩子是什么感觉?她想,上天入地也就她这么一个吧。
“你,你是阿蓁的孩子,阿蓁与朕的儿子?”苏浔脸上浮现极大的惊喜,眼中有着绚丽的光采划过,仿似流星,璀璨生光。
叶芃这次是真被自己口水呛到了,不断咳起来,她想,还好她没在喝水,否则一定喷皇帝一脸口水。
这真是一个诡异的误会,苏浔居然会以为她是他与叶蓁的女儿,哦不,儿子,不过算算年纪好像也确实差不多。
皇帝帮她拍打着后背,竟有着几分慈父的模样。
叶芃推开他的手,顺了顺自己那口气,边缓着气,边思考着一个问题,是直接承认她就是刺客呢,还是承认她是叶蓁在外与人私通的‘孽种’呢,还是默认皇帝异想天开的想法呢?
前者她可能会被拉出去砍头,第二种的话,她会死的更快,以苏浔的占有欲,他如何能忍受妻子给他戴绿帽,还搞出个孩子来,第三种的话嘛,她岂不是要叫自己前夫做‘爹’?
真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啊!
叶芃扳起一张脸,冷若冰霜,“在下早就和陛下说过,我无父无母,陛下膝下子嗣众多,莫不是还需要到处去认孩子?”
苏浔立刻道:“他们如何能与你相比?”
阿蓁,阿蓁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居然,居然和阿蓁尚有血脉在人间,有着他俩的骨血,阿蓁的容貌。
苏浔心中有着满满的感动,盯着叶芃的脸,片刻舍不得移开,他惊喜,意外,却从来没有像此刻如此感激过上天,苍天见怜,终究待他不薄,在他枯萎荒寂的人生里给了他一抹颜色。
苏浔内心五味陈杂,心口处剧烈地翻涌着,激荡着,对着叶芃怎么看都是看不够的,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这是阿蓁和他的骨血啊。
“你且在这里好好休息着,万事有朕。”
皇帝颇为恋恋不舍地离开这座偏殿,踏出院子的门时,见到苏琬行色匆匆,迎面而来。
“儿臣参见父皇。”苏琬急急地行了个礼。
皇帝仿佛变了另一个人般,哪里还有在殿中那般慈父的模样,态度冷淡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苏琬行完礼后,也不似从前一般总想着呆在皇帝身边多说几句,以搏皇帝关注,反而急匆匆地往殿里去。
皇帝突然间想起了苏琬对叶芃似颇有几分情意,不禁皱起了眉,叶芃是他与阿蓁的孩子,与苏琬便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她如何能对自己的兄长动情?
不行,这事得想法子解决,早日叫苏琬断了这般心思。
苏琬却不知她父皇心里还有这么多曲折波澜,三步化作两步冲进偏殿,见叶芃好生生站在那里,低着头似在想些什么,急步上去,担忧地问道:“珍兽园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如何?可有受伤?”
苏琬满脸急色,她闻到了来自叶芃身上的血腥味,她不知道叶芃哪里受了伤,伤得重不重,急得都快掉出眼泪。
“我没事,这是别人的血。”
苏琬松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道:“那就好,”下一秒转而怒道:“该死的元贞,竟敢对你下这样毒手,幸得你术法高强,才不会中了他的诡计,我去给你报仇。”
“不必了。”叶芃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难道就这样放过她?”元贞平素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她只当元贞是粉墨登场的小丑,不屑与之计较,但这次元贞真的是惹到她了,竟敢动她心上之人。
“我的仇要报通常当场就报了。”当场报不了的,也要秋后算账。
“你?你怎么报的?”苏琬这下好奇,元贞骄纵了这么些年,也该有人好好教训一下她。
“我毁了她的脸。”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是要往死里整的,元贞既最看重这张脸,那她便毁了元贞最珍视的东西,相信那比一下了弄死她来得更有意思。
苏琬有片刻的震惊,震惊过后心里立刻升起了一股喜悦,没有了那张脸,元贞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她只怕比死还难受。
苏琬一个嫡公主这么多年被一个宫女生的庶女骑在头上,她早就不满很久了,如今见元贞倒霉,她自然开心。
“毁的好,只是……你毁了元贞的脸,父皇怕是会处置你。”
“他不会。”叶芃笃定道,现在皇帝把她当作儿子,怕是她当场把元贞杀了,皇帝还会帮她收拾残局,就是这么自信。
苏琬想的却是现在元贞的脸毁了,天下最像昔年的光烈皇后的就是叶芃,皇帝确实应该不会对叶芃下手,只是,苏琬又忍不住担忧起来,她父皇这些年来性子越发阴鸷,神秘莫测,叫人无法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叶芃与光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