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秀这几天有空没空总是念叨着李唯那孩子也不知道回来没有,都是一个镇上的人,离的也不太远,走路也就半个小时时间。王文秀没想过没皮没脸的去人家门上串门子,在不知道这个儿子真实想法之前,王文秀也不敢乱点鸳鸯。用家里那口子的说话,别瞎胡来,到时候下不来台看你怎么收场。
王文秀也想开口问问这孩子咋想的这是,怕问了他也不说,胡乱搪塞过去,以后再问几乎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王文秀也纳闷的想,自己当年也就这孩子一样大的年龄就开始谈婚论嫁了,哪有什么自由恋爱,媒人搭桥见了几面之后就开始商量着搭伙过日子了。
见到陈海山的几天之后她就敢问以后家里谁说了算,在那个更加保守的年代,也没见他们这么扭捏,这个儿子怎么感觉那么迟钝呢。
家里这口子更不用说了,年轻时候就长得文静秀气,或许是书读的多的缘故,谈吐自如,该说的话一点都不含糊。
王文秀就纳闷了,也没多复杂的事,咋就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呢。
腊月二十四那天,李唯在王文秀的念叨中出现了。她一个人来的,当时王文秀正在厨房忙着张罗过年要准备的各种东西。
脸上笑容堆在一起,忙着倒水拉着进屋里坐坐。
陈望中出门上坟去了,离的比较远的那些坟都需要在过年之前提前上了。
王文秀问着一些她在学校的事情,以她老道的经验,自然而然的拐到了两人是不是经常见面的话题上。
“阿姨,一般有时间的话都会见面的。”
简单的话也让王文秀推测出了基本信息,这孩子多半还是以事业为主,有时间才会偶尔见一面。
“这样啊,一个在洛州,一个在长安那也是难免的。”其实她心里想问的更明白,还是忍住了。那口子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孩子的事情让他自己处理,你在这乱弹琴的除了添乱没什么用。
牢记这话的王文秀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很快聊到别的事情上,就当是普通闲聊,不再往哪方面去想。
陈望中是中午的时候回来的,看到李唯打过招呼才知道前几天才回来,这些天也在帮着家里干点过年的事情。
“我妈说看你什么时候能去吃顿饭,说你好久没去了,一直念叨着,过年前后都可以。”李唯一开口就是王文秀刚出去的时候,听到这话,乐呵呵的进厨房去了。
陈望中想到了上学时候经常去李唯家里蹭饭的事情,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前几天还和老妈说来着,正月的时候怎么着也要去坐坐,吃顿饭。
“那行,到时候我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一趟。”陈望中一口答应了。
聊了一会,李唯说要回去了,陈望中将她送到门外转身回来,去厨房里帮着王文秀打下手。
“那时候真亲啊,人家里就一个闺女,你动不动就去人家门上蹭饭,人家对你可真没的说。我记得有一年你爸忙的时候,我去医院伺候你姥姥。那半个月都是在人家家里吃的,连带着你爸也有时候去沾点光。我啊这辈子就你一个儿子,见到人家闺女就羡慕,这还真是缘分。”
王文秀在案板上揉着蒸馒头用的面,边说边看向陈望中。
儿女双全那是大多数人想法,陈望中小时候也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那时候的陈望中总会噘着嘴说,人家都喜欢儿子,你却喜欢闺女。
人小很多事不懂,每每这个时候王文秀总会笑呵呵的说我对你不好吗?
陈望中反驳对我好干嘛还要闺女?
还真把王文秀问住了,不知道怎么解释。遇到陈海山兴致好的时候,总会对陈望中说,快点长大找个媳妇就好了。
那时候的陈望中眼巴巴的不明所以,媳妇和闺女都是女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妈,我都记着呢,李唯妈确实没的说,你儿子我可不是白眼狼。”
王文秀揉的更起劲了,笑着道:“哪的话,只是有时候别光嘴巴上说,也要实际行动不是。”
陈望中终于将“知道了”三个字拉长了声调,算是秀用手敲着案板:“再这样我生气了啊。”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农历新年最后这几天过的比往常还要快,陈家小院子里张灯结彩,父子两算是赶在年前将所有能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视厨房为自己领地的王文秀也可以自豪的宣布,一个人完成了在爷俩眼中不可能完成的“浩大工程”。
年三十的晚上,一年又一年,陈家的客厅里还是他们一家三口。
相比于去年陈望中的异军突起,一年过去,再也没有半点让他们一家三口大过年里还放不下的事情。
举杯相庆,伴随着四面八方的鞭炮声,三口之家吃了一顿顺心如意的年夜饭。
没有了红包那点仪式感,这一年已经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王文秀也不再去念叨这点小小彩头。
“新的一年,我和你爸没什么大的念想了,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事事顺心,我们就知足了。”很想在这个特殊的场合,以父母的身份下一道“圣旨”,当成新年愿望让这个儿子去完成的王文秀硬是被一家之主陈海山压下去了。
说她瞎胡闹,终身大事有什么好说的,过年再说也不迟,想不通为什么这么着急。
被说动了的王文秀压根没提这茬,安安静静和陈望中说些吉利话。
陈望中面对二老,很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