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敛不以为意道:“总之父亲,就是想看我与楚虞斗起来才好。”

待楚敛走后没多久,楚虞突然惊醒了一样,说:“玉啄,去准备笔墨纸砚。”

“是,公子。”

楚虞在桌前提笔写信,玉啄在旁安静的研墨,他眉眼温润,翩翩如玉,在佛寺的平淡中似乎被浸润,这岁月的折磨摧残,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戾气。

玉啄心想自家公子是多么好的人,即使方才少主那么莫名其妙的来冷言冷语,公子也没有任何的恼火的迹象。

很快,楚虞就写完了了信,用蜡油封了信件的封口,递给玉啄说:“玉啄,去将这封信命人送回少夫人的手里。”

想到齐柔,楚虞的目光柔和几许,又吩咐道:“还有,这两天求的平安符,也送去给她。”

玉啄双手接过信件和淡黄色的平安符,躬身道:“是,公子请放心。”随后转身出去了。

“少夫人知道会很高兴的。”祀衣很高兴大公子同少夫人的情深意重,自从得知少夫人怀有身孕后,更似是松了一口气,说起来公子年纪也不小了,膝下理应有孩子的。

现在也不算太迟,公子的腿又好了,在他们眼中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高兴一点最好,毕竟时间也不多了。”

楚虞站了起来,推开窗子,楚敛的房间就在西侧,父亲则在中间的正房,他们素日的一举一动尽在父亲眼中,一览无余。

他很希望能够看着落英腹中的孩儿出生,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的想法,从前的那些傲气也消磨殆尽,楚虞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再遭受这样悲惨的道路,望他脱离这与人驱使的命运。

“唉,终究是躲不过去了。”等一切都吩咐好了,楚虞叹息着说。

他早早与父亲提过醒,可父亲一意孤行,必要与那样的人结盟,楚虞异常反对,这样的外戚,有何好处。

他是不认同楚家与朝廷有牵扯的,更何况像如今这般为人驱使,然而无论是父亲,还是楚敛,他们都是高兴这样的。

祀衣安慰道:“公子,别那么难过,依属下看,事情也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楚虞只作摇摇头,告诉祀衣他想的不对,不仅到了这个地步,而且已经过了。

父亲总是不相信,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他们现在自以为无虞,实则已经被那只“黄雀”盯上。

他抬起手轻轻支颐,说:“总要想想办法,保下一些人来,否则,就同当年的薛家一般下场了。”

乌衣骑皆为精锐,薛敬轶苦心孤诣,终究抵不过君弃友背,如今的楚家,不过是要再重演一遍当年薛氏的惨案。

“薛家?”祀衣张口结舌,薛家的惨状他也有所耳闻,阖族上下,竟无一人生还,不解道:“应当不会吧,公子想的太可怕了些,更何况,他们又为何要这样做。”

他想不明白,一切看起来都没有公子说的那么危险,为何每个人都异常的紧张起来,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神经兮兮,草木皆兵的才可怕。

现在的铸剑山庄看上去富丽堂皇,风平浪静,今年的事情意外的多,楚敛拿到少主玉印,楚卿的游历归来,楚娴与莫华和离,楚宁憬的认祖归宗,楚绮的红颜薄命,他们分别娶了妻子,他的双腿恢复行走……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在无形中改变了铸剑山庄的格局,好好坏坏,他们都只能无奈的接受,唯有楚虞把每件事看在了眼里,他要从其中堪破什么。

祀衣很迷惑不解:“这究竟是为什么?”

“很多事情,对于上位者来说,不需要任何理由。”楚虞显得有点悲伤,他不是擅长春伤秋悲的人。

“不知公子决定保谁?”祀衣的语气有些迟疑,这对于任何人来说,舍弃一部分家人,都是很为难的。

楚虞修长的手指轻点了点额头几下,怅然道:“唉,总是要什么有所牺牲,谁都不愿意自己是被牺牲的。”

等真的到了这种时候,每个人都成了放在称上的东西,来衡量每个人存在的份量和重要性,不够重要的,就会被放弃掉。

祀衣知道公子不会开玩笑,正是因为如此,这种事情如此平淡的从公子口中吐露,才更加令人感到荒诞。

何其残忍与无奈,他看着公子不动声色的,选择放弃掉一个个的亲人。

“到底还是太急迫了,不能准确的判断出每个人的顺序,可惜拖延不了了。”听公子低声喃喃道,祀衣脊背发凉。

什么血脉亲缘,到了这时候,都是无济于事。

楚敛手中的乌衣骑必然是听她调遣的,楚虞不是没有想过,让父亲剥夺她对乌衣骑的权利,眼下是不成了。

只好搏一搏了。

楚敛路上碰见殷斯,他从袖管里拿出来一封信给少主,楚敛接了过来,一看信封上的字迹就猜到了:“暮蓝师兄的信?”她对于剑宗的来信还是很高兴的。

“是的,前两日突然送来的,一直没机会给少主。”殷斯左在别院的管家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可惜剑宗也没有什么好消息,如同他们所猜测的,孟春江果真逃出了剑宗,而且引起了轩然大波,出逃的过程,他打伤了不少剑宗子弟。

因为他不知如何,背着自己的师父,偷练了剑宗的禁功,被人关在了山洞的牢里。

后来使用苦肉计装病,几位师兄被教的太心慈手软,听不住他的哀嚎,开了牢门想要为他看一看,不成想被他捉住吸了一半内功,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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