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又看见楚敛与楚虞意态亲近,想必便是楚家的现任少主了,便有些惊讶问道:“这位就是令弟?”
“嗯,正是舍弟。”楚虞面上淡淡一笑。
“果然是兄弟二人,这身形举止十分相似。”柳蘅笑道,觉得他们两个坐在一起谈吐举止如出一辙,大凡兄弟两个都有些相似的。
楚敛颔首笑应了,并不是他二人相似,而是当年从剑宗回来的时候,她不知该如何讨得父亲喜欢,便总是学着楚虞的一言一行。
那时的年幼无知,而今已经成了习惯。
“十一,这就是我常和你说起的柳兄。”
柳蘅微笑着与楚敛打过招呼,冲楚虞笑眯眯说道:“真是好巧,我与令弟在城外的驿站前不久见过。”
楚虞诧异道:“是吗?这么巧。”
楚虞看向她,楚敛也不得不承认,寒暄道:“的确见过,没想到柳公子与我兄长竟也相识,当日真是失敬。”
“西樵倒是常常说起过楚公子。”
“兄长常挂念于心。”楚敛点点头。
辛言站在诗社的展壁处观看,挂着不少这里人的著作,诗词歌赋样样俱全,丹青墨画,纸墨笔砚也是都备好的。
诗社
文翰公子
你一句来我一句,他一句来又一句。
呆子。
“这首可是打油诗?”
“这是诗社社主,文翰兄的手笔,一时游戏之作,大家都赞极好,便挂在这里了。”柳蘅走过来,指着宣纸上的印记道,上面正是张文翰作四个字,其实是极好笑。
“阁下觉得如何?”他当辛言是同来参加诗社的某位才子,很热络的给他介绍这诗社里的内容。
“颇为有趣。”辛言点点赞同道,“这书的确不能读死书。”
“今日的题目是以,哎,等等,可巧来了美人,不如,就以美人为题,不论古往今来,有感而发即可,各位各作诗一首。”出题人突然大声道。
原来不知是哪家小姐自廊外走过,仿若娴花静月,清丽脱俗,身边跟着两个侍女,听见这边人声鼎沸。
看了一眼此间都是俊朗少年,一下羞红了脸,轻轻的“呀”了声,拿着帕子掩了面容,带着两个侍女,脚步匆匆的走了。
“那就请张老兄来提题目吧,不拘什么高低,只作个热闹也好。”
美人为题,后面加一个字,一溜写下来有了十个题目,誊写在雪白色的宣纸上,而后小厮刷了浆糊贴在廊下的展板上。
“十一,大人,要不要试一试。”
楚敛回头看了一眼辛言,他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倒是很高兴的样子,左右也不缺这么一时片刻,看上去倒怪有意思的。
“既然如此,试一试也无妨。”
由小厮燃上一柱梦甜香,便开始计时了,众人纷纷不再说话,择了自己要选的题目,提笔苦思冥想起来,有人挥毫泼墨,有人一蹴而就,楚敛则微微歪头,低垂眼帘站在楚虞桌边细看。
楚敛又思忖片刻,提笔择了个美人愁,一柱梦甜香很快燃了三分之二,她也在剑宗跟着师父学习,但这些也只是略有涉猎而已,真的不擅长了。
过了一时,楚虞问她:“十一,你的题目可写好了?”
“嗯,写好了。”
“让我来看看你写的。”楚虞接过她的诗稿,细细阅读起来,日光透过竹叶缝隙照在他的脸上,白皙如玉,眉眼间隐隐含着忧郁。
辛言看着兄弟两个,真是一点都不像,分明不知道楚敛生得什么模样,辛言就是觉得,这亲密无间的两兄弟,哪里相似了呢?
美人愁
楚十一题
寂寂梧桐深秋落,缱绻倚窗拭啼痕,
绮楼乱罗冷烛黯,可见天尽无雁回。
“这下可真是柔肠寸断了,没想到十一这么刚强的性子,也写出如此怅然的诗句。”楚虞似笑非笑,看着楚敛悲喜不明。
楚敛不过七凑八凑出来的,任楚虞如何说也不过分,反倒是那柳蘅道:“古往今来多少柔肠寸断的诗词歌赋,都是那些性情坚毅的古人做出来的。”
辛言也跟着凑了趣,他写的是美人嗔。
美人嗔
辛言题
在云既云此山间,半梦半醒自不闻。
雨落梨花付此情,fēng_liú且言他人后。
“我的却比不得大人恬淡平和。”楚敛看过后笑了笑。
“我来看一看兄长的。”楚敛又走到楚虞身边,看他桌案上的诗稿。
美人眉
西樵夫子题
疑似无情还有情,总是愁字挂心间。
染指青黛君莫妒,自有多恨锁眉头。
“今日高兴与他们饮了两杯酒,这首诗不好,且做应付。”楚虞吹着风,他喝了酒脸上看不出来,但其实醉的比谁都厉害,这会就有点头晕。
楚敛煞有介事的评判道:“倒也还好,兄长不仅才智过人,其他也不差于此。”
楚虞笑道:“十一又浑说了,哪有处处比人好的。”两兄弟看起来十分和睦。
楚敛一转眼,就见辛言在看她的诗稿,一双浓眉微蹙,转而又轻轻摇头微笑,便走过去问道:“不知大人有何见教?”
“这一句也可以改成,雨打梧桐深闭门。”
“辛大人好才华,若不然,这个题目大人不妨也试一试。”楚敛莞尔道
辛言推却不过,只好又题,提笔蘸墨,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