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见过父亲,母亲。”

长得很像楚二爷,一开口嗓音粗哑难听,像是公鸭嗓子一样,到了十四五岁的时候,男孩子嗓音都会这样。

楚绮和楚萝两姊妹站在二夫人身边,楚萝眉尖微挑,目光带刺的盯着他看,秀丽的杏眸中只有浓浓的蔑视与厌恶,看见楚宁憬走过来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楚绮看着他倒是没有那么的嫌恶,却也算不得温和,冷淡的眼神。

二夫人倒是一副慈爱的神情,一点都看不出强颜欢笑,和蔼可亲,可楚宁憬却如针芒在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恭谨小心。

他进入这里就很拘谨,对楚二爷也并不是透露出太多的亲近,他从小在小县城长大,鲜少面对这么庄重的时刻。自然,也察觉出了这里对他的排斥之情。

二夫人拉着他的手,拿出平日对楚绮两姐妹的神情,自然而然的就从目光里透出亲和,毕竟,那个抢夺她丈夫的女人已经死了。

而她,却恰好需要一个儿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不要觉得拘束,若有什么不适应便来与我说,你是二房唯一的公子,底下若有人敢对你不敬,不要害怕。”

楚岷在旁见此很是满意,妻子端庄贤淑,又有容人之量,对待不是己出的庶子也能慈爱宽和,殊不知,女人的心被伤得透了,也就能够做到无边的大度与贤良淑德。

随后又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女儿,虽然面色不好,总是来了的,他想着兄弟姊妹之间终究是有血脉相连的,日后总会好的。

楚宁憬生母乃是一个花魁名妓,名为红棉,不过运气不错,一次就怀了楚二爷的孩子,当时二夫人迟迟无子,楚岷也心急如焚,盼子降世。

而后这花魁被楚二爷安置在了一个附近的县城里,买了一所不大不小的宅院,又买了仆人,这一对母子锦衣玉食的养着。

楚二爷只是趁着每月公事出来,安安分分的过来十多年,这么一对母子,活生生让楚二爷瞒了十四年。

若不是那外室的缘故,在他的计算里,楚宁憬还要晚上两年,才会出现在楚家,和他的生母一同,光明正大的出现。

楚敛站在楚肆身侧,亲手端上沐浴净手用的柚子叶水,将锦帕绞干递给楚肆,楚肆洗净双手后拜祭先人,对着祖宗牌位歌功颂德一番,而后取出楚氏族谱。

族谱第一页,记载了楚氏一族出身来历,第二页乃是族训,楚敛很认真的看过。

上述记载,江陵往前是楚国的国都“郢”,而族谱上写的大概意思是,楚氏乃前楚国后裔,因避难而隐姓埋名,为不忘出身,便以国号为姓氏。

楚敛不知道如今的楚氏是否果真为楚国贵族后裔,但每个世族兴盛之时,总喜欢给自己编纂点来历,楚家的老祖宗许也是这样,不过总算是出身不凡了。

西楚这一辈的男儿名字行“钰”字辈,也寓意为玉,古人说,玉有九德,给家中男儿行钰也是此意,望君子有德,温润如玉。

至于楚虞和楚敛为什么没有随着规矩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家主的子女少些规矩不是大事,听说楚肆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不羁放纵的个性。

楚肆翻过空白的一页出来,拿着霜毫舔了墨,在上面写了楚宁憬的名字,因为楚宁憬是庶出,并不排楚氏的钰字辈,但又要将他记入正室名下。

就这样,很顺利的,楚宁憬就入了族谱。

楚敛站在旁边一直观礼,她看着楚二爷想,这位原来也算不得什么光明正大的正人君子啊。

一众人散了去,慕清明等在外面,站在树下等待,阳光洒落在树叶枝头上,天色晴朗明媚,暖融融的落在身上,青石砖地上散落着碎金的颜色,日子还不错。

看到楚敛出来唤了一声:“少主。”

“走吧,回湮华楼去。”

从祠堂出来后是大片的开阔地带,绿茸茸的草地,看着就赏心悦目,在往外就是竹林,翠竹小径,两人抄了近路,慢慢往湮华楼去,突然就见慕清明伸手一指道:“少主,你看那。”

楚敛侧过头去,透过竹林那边,正是铸剑山庄新晋的十二少爷,目光怯懦,站在这铸剑山庄里也显得格格不入,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位盛气凌人的华服少女。

“五,五姐姐。”楚宁憬结结巴巴道,一看见楚萝就下意识后退,这太明显,他从看见楚萝的那一刻起,就能感受到她的敌意。

楚萝自然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一声令下,不知从哪窜出许多人来,围追堵截,将楚宁憬困在了芭蕉林旁,楚家的小姐名下一般会有十名侍卫。

楚萝盯着这个小崽子,尤其是与父亲相似的脸,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拿刀杀了他给母亲出气,可惜,她可以围追堵截,恐吓威胁,就是不能动他半根毫毛。

她盛气凌人道:“小兔崽子,你不过是一个外室子,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你能进入这里,不过是我母亲仁慈。

我告诉你,我娘亲和姐姐认下你,我却不是这样忍气吞声的性子,你进了楚家的门,最好乖乖的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做,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楚萝张牙舞爪着,一如既往的刀口无德,指尖就差戳到楚宁憬的脸上,带着十几个下人团团围着楚宁憬。

那些人目光里溢出来的点点嘲笑讥诮,像是一支支利箭,刺在少年的身上,这个年纪,应当是这孩子自尊心最盛的时候。

在她的心里,这一切当然都


状态提示:39.认宗--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