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鸿朗看到天边不远处的暗红色信号,暗道不好。“情况有变,快随我去救驾!”
他话音刚落,二十道身影便从远近不同、方向不同的树上飞落,整齐地站在他的身后。他们全副武装,闻令而动,如同鬼魅一般,瞬间飘移。
漠鸿朗则在林外骑上他的黑曜,紧跟在他们后面。
漠鸿星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是单手对百手。他试过突围,可惜没有成功。现在,他已经多处负伤,血流不止,只是在吃力地应对着无数剑影,只求保护怀里的这个女人。
“你快走吧,不用管我!”她看着他沾满鲜血却依旧淡如烟雨的侧脸,百感交集。
“不行,我怎能自己逃走而丢下你不管呢!我做不到!”他奋力挥出手中的剑,挡住数道剑光,一脸的坚毅和镇定自若。
她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认识,却宁死都不肯放弃自己的男人,咬紧牙关暗暗决定,自己绝不会受人摆布。
她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自己,抓走她的母亲,逼迫她用美人计来接近眼前的这个人。她好像和他们所有人没有任何过往的交集。
她发誓,无论自己处于多么绝望的境地,都绝不会伤害他。这种情形下,她更应该坚强,她相信一定会有别的办法救母亲的。
她会用她柔弱的肩膀和坚定的心承担一切风雨,打败一切困难。
突然,黑压压一片残影掠过,带起数道残光,无声无息。
只是一个闭眼睁眼的时间,所有围攻漠鸿星的黑衣人悉数躺在了地上。他们的身上没有鲜血流出,只是生命气息已然流走。
这大概是秒杀最好的诠释了吧。
古寺就是古寺,充满了历史和文化的底蕴。舞杨穿行在佛堂和古树之间,任悠悠的梵音洗涤她的灵魂。
她在寺里转了一圈,正准备去找漠鸿朗会合,却被清脆的木鱼声吸引了,这个声音勾起了她浓浓的思念。
她想娘了,师父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孤独感瞬间包围了她。
木鱼声是从前面的一个小院子里传来的。她不由自主地走到院子的门口,向里望去。
只见一个老和尚背对着她,正坐在禅堂里敲打木鱼。
“路过既是有缘,施主请进吧。”老和尚突然开口说话,把舞杨吓了一跳。
“您是在跟我说话吗?”她指着自己,狐疑地问他。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老和尚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的戾气。
标准的得道高僧。舞杨一边暗叹一边走到老和尚的身后。
老和尚放下木鱼,慢慢转过身。然而,就在他看到舞杨的那一刻,瞳孔骤然收缩。
还好,他修行较深,很快就恢复正常了,舞杨并没有发现什么。
“贫僧未济。施主,请坐!”他伸出一只手,示意舞杨坐在他旁边的垫子上。
“打扰了师傅清修,实在冒昧。”她双掌合十,对着他深鞠一躬。
“施主不必介怀,这是你我缘分深厚。”他还她一礼。
说他是老和尚,其实他一点都不老,最起码不怎么老,只眼角有几条极浅的纹路。他面庞白皙,五官精致,身披袈裟却丝毫不减风华。
舞杨在看到他的时候,眼前竟然划过了漠鸿朗那张讨厌的脸。
我最近是怎么了?得了幻觉症?眼前总是不时地闪现漠鸿朗的臭脸、臭脸、臭脸!她默默想着,暗自伸出手给自己把起脉来。
有时候,重点和真相其实近在咫尺,但往往被杂乱的思绪淹没在了洪荒之中。然后,要绕一个很大的圈子,经历兜兜转转,才能得以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