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我来吧。”
护工领着他往孤儿院内部走去,沿途偶尔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只是看他们的模样并没有孩子该有的天真烂漫,反而有些痴呆。
“这里现在没有多少孩子了吗?”
“早就不多了,就几十个,还都是些傻子。”护工有些蔑视的道。
长歌从她的神情和语气就能看出这里孤儿的日子并不好过,就像孟奇和孟伟说的,他们或许都巴不得孤儿院一个孩子都没有,这样他们整天就可以无所事事了,也没有人去烦他们了,也不用喂饭洗衣服叠被子打扫卫生了。
其实他们没想过,如果孤儿院一个孩子都没有,那又要他们这些护工有什么用,自然他们也就失业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是这些孩子给了他们工作,而他们却没有丝毫感激之情。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都知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却从没有认真考虑过自己真的有为别人做过什么吗?
长歌摇摇脑袋,抛开这些自己无能为力的问题,跟着护工向院长办公室走去,还没到办公室,办公室门口几个小孩真趴在窗边和门缝在偷窥着什么,护工见了,怒吼道:“刘洋,你们又找打了是不,又打扰院长休息,小心今晚没饭吃。”
原本几个小孩子正偷窥的有劲,一听护工的声音,顿时作鸟兽散,那个叫刘洋的孩子,临走前深深的看了长歌一眼,然后才跑开。
长歌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护工走过去敲了敲门,然后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从办公室跑了出来,看年龄应该只有八九岁大,扎着两个麻花辫,身上的衣服被揉成了一团,一边跑一边啜泣,看起来就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李英,你找我什么事?”办公室走出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面目和善的老人,看年龄应该有五六十岁了。
“院长,他说他曾经是这个孤儿院的孩子,现在长大了,想回来看看。”护工李英指着长歌介绍道。
长歌看了眼这个院长,想起之前那个小女孩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暗自皱眉。
“院长你好,请问贵姓。”
“免贵姓吴,吴园责,你是哪一年的?”吴园责看着这个年轻人,脑子里没有什么印象。
长歌摇头道:“我也记不清楚哪一年了,但是我记得那时候的院长姓张。”
“哦,你说的老张啊,他早退休了。”吴园责笑着道。
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躲在眼镜后面,看起来就像在门缝窥人一样。
“院长,我出自这家孤儿院,最后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但是这里毕竟是我的出处,现在我回来打算帮助一下咱们孤儿院,所以…”
吴园责眼睛一亮,再看向长歌的眼神就不似之前那般怠慢了,急忙把长歌领进办公室,然后吩咐李英为长歌泡茶。
长歌走进院长办公室,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看着垃圾桶里面的卫生纸,他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吴园责急忙将垃圾桶塞到办公桌下面,解释道:“院里人手不足,经常忙的垃圾桶都忘了清理,嘿嘿…”
长歌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但是没有笑出来,算是应付了他。
“不知道你现在在外面做什么?是不是挣到钱了打算回馈我们院了?”吴园责很直白,看着长歌仿佛看到一座金山。
长歌笑了笑,道:“我是这样想的,但是我有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我想查一个人,一个曾经和我一起在这个孤儿院呆过的人。”
“叫什么名字?只要她在这里呆过我们肯定都要资料。”吴园责皱眉道。
“李晓蕾。”
“李晓蕾”吴园责皱起眉头,似乎在极力思索这个人,良久毫无头绪,才道:“我带你去档案室吧,那里应该有资料。”
长歌点了点头。
昔日的孤儿院早已大变样,档案室也不复记忆里那般破败,重新盖成了一栋两层小楼,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守着,此刻正在打瞌睡。
“老李,又在偷懒。”吴园责眉头一皱,瞪眼道。
老李一激灵,讪讪的道:“昨晚不是整理资料晚了,所以没睡好。”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护工白荷老娘们那些芝麻烂事。”
“嘿嘿”老李讪笑,显然他和护工白荷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长歌眉头皱了起来,没想到小小的孤儿院人际关系这么复杂,感觉每个人都有秘密一般。
“帮我查查一个叫李晓蕾的女孩子,曾经是我们孤儿院的一员。”
“有年份吗?”老李随口问道。
“大概在九六年左右。”长歌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大概年份。
“九六年应该不姓李吧!”老李皱眉想了想。
“那姓李该是哪一年?”吴园责问道。
“应该是九四年。”老李想了想,对两人说道。
“那就从九四年查起。”吴园责点点头,然后对长歌道:“你在这里先找你要找的人,我还有事要忙,你有什么叫找老李。”
说完他又对老李道:“老李,这位陈先生是我们的贵宾,你好好招待一下。”
“好的院长。”
长歌看着吴园责的背影,他并没有告诉对方他的姓名,而对方竟然知道他姓陈,他不由深深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