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x酒吧里, 难得一个稍微清闲的下午,陶晗坐在吧台后面,陪丹丹一起擦酒杯。
不远处, 靠落地窗的那个卡座间, 别的客人桌子上都摆的是酒水和点心, 唯有这张桌子上摆的是几本厚厚的书,少年拿着笔,飞快地在草稿纸上演算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有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落在少年柔软的发丝上,像闪烁的光点像精灵在起舞。
他奋笔疾书了好一阵,终于得到了答案,盖上笔帽,直起腰,满意地看着稿纸上自己的演算过程。
在阳光下笑得倾国倾城。
丹丹看得呆了,忘记了擦手上的酒杯。
陶晗注意到丹丹那副看呆的深情, 手心在她发直的眼睛前晃了晃:“诶诶诶,你还干不干活儿啦。”
丹丹蓦地回过神来:“干, 干。”
丹丹一边擦着酒杯一边凑到陶晗跟前, 不可置信地说:“陶陶,你跟我说实话, 你们家卷毛, 真的没有去整容?在哪个医院整的这么成功, 告诉我, 我砸锅卖铁也要去整。”
陶晗抬头瞅了一眼窗户旁的少年:“在急救中心,脑袋后面缝了六针算吗?”
丹丹还是不敢相信:“你说,他以前是不是故意扮成那土怂土怂的样子的,然后考验那个女人能够不在意他的外表喜欢他,等到最后在一起了再唰地来个大变身。”
丹丹一说起来就十分地痛心疾首,跺着脚道:“哎呀!早知道真面目是这种极品,我当时就应该奋不顾身地上呀!”
陶晗听着笑了两声,再一抬眼,果然,已经有人奋不顾身地上了。
酒吧是艳遇的好地方,打扮清凉的红唇美人姿态妖娆地靠在少年身前的桌子沿儿上,敲了敲他的桌面,在少年停笔抬头的时候,眼神暧昧地推过去一张面纸。
她指指那张面纸,又抬手在耳边坐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笑了笑,扭着腰风情万种地走了。
陶晗看见陈简拿起那张面纸。
她不由地眯了眯眼,顿下手上擦酒杯的动作。
她看见陈简把那张纸折了个面儿,凑到鼻子前,用力擤了一下鼻涕,然后把沾了鼻涕的纸团毫不犹豫地扔到桌下垃圾篓里。
陶晗还算满意,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擦杯子。
另一边,陈简从书本中悄悄抬眼,看见陶晗已经收回视线,继续擦酒杯了。
好险好险,还好急中生智擤鼻涕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暗中庆幸。
自从上次在商场发生了由于给电话号码而引起的一场血案之后,他还特意跑去请教了向思年,十分诚恳地问陶晗为什么会发飙。
当然,隐去了自己被陶晗情急之下用内衣砸的桥段。
向思年听完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后摸着下巴,从头到脚打量了焕然一新的陈简一番,然后了然于胸。
“这么跟你解释吧,如果陶晗,在街上被陌生的帅哥搭讪,然后她收了人家的礼物,十分热情的跟人家聊起天,最后还互相留了电话号码说以后常联系,你有什么感觉?”
“我要被绿了。”陈简十分诚恳地回答。
“你这不挺明白的嘛。”向思年伸个懒腰,打着哈欠继续去练他的歌去了。
然后陈简就琢磨明白了,他不可以随便给别的女的电话号码,当然,收别人的电话号码也不行。
陶晗跟丹丹擦完了杯子,把酒杯都搬回到库房,发现有工人正在搬快递,是几个看起来就很沉的大箱子。
“师傅你们搬的是什么呀?”丹丹好奇地问。
“老板娘网购的圣诞节装饰品,彩灯贴画还有圣诞树什么的。”一个工人回答。
“这么早的吗?不是还有大半个月才到圣诞的吗?”丹丹疑道。
工人把几个箱子都摞到了一起,擦了把汗笑着说:“不早啦,等快过节了才买多贵呀,老板娘提前买好了备着。”
“也对哦。”丹丹点点头。
陶晗听后,望了望窗外因为寒冷而灰蒙蒙的天,发现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陶东明跑路,她无家可归为了赚钱认识陈简的时候还在暑假,现在竟然已经冬天,一个学期都快过去了。
这几天她以前高中同学的班级群也活跃了起来,并且由于时差关系活跃的时间点都在深夜,说是大家基本上都放圣诞节假期了,打算回国的同学到时候定个时间一起聚一聚。
陶晗念的是国际班,班上同学毕业后基本上都去了国外留学,去澳洲美洲欧洲的都有,朋友圈晒得照片从埃菲尔铁塔到自由女神像再到阿尔卑斯的雪山,十分能体现出什么叫足不出户就能领略世界各国的风土人情。
陶晗作为班里唯一一名驻守国内并由于家庭突遇变故而辍学的辍学咖,看到那个要聚一聚的消息后直接选择了忽略,然后把班级群设置成为消息免打扰模式,任里面定时间定饭店选得热火朝天。
直到高中同学方小意给陶晗发来了消息。
[桃子,同学聚会你真的不去吗?]
方小意是班里唯一一个跟陶晗玩得不错的同学,现在在美国读商科,喜欢把陶晗叫桃子,但是两人的关系也仅仅只能算是玩得不错而已,自从方小意去美国之后两人已经好几个月没联系过了。
陶晗家里发生变故没能出方小意是知道的,并且在陶东明刚跑路陶晗没钱吃饭的时候还借了陶晗一笔钱。
陶晗回:[我去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处境。]
她以前在班里就不怎么受女生欢迎,现在跟人家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