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卿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果断地拒绝,动作还如此简单粗暴,眼睛都忘记眨了,直直瞪着她,脚却反应奇快地挡住了门,“为什么啊?小鹦姐,我初来乍到的,什么人都不认识,只能来打扰你。若是连你也不帮我,我该怎么办?你刚刚不是说远亲不如近邻吗?难道你只是随口说说?这样不好吧?做人是要讲信誉的。你看……”此处省略一万字声泪俱下的长篇控诉。

顾小鹦嘴角抽了抽,额头隐隐有一排黑线,好似跳跃的五线谱,欢快地蹦来跳去,演奏着热血沸腾的音乐。她直接伸出一只手,竖起在他的面前,做了个停的动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能说啊?不会是长舌妇投的胎吧?简直比家里的鹦宝贝还能说!想起鹦宝贝,又是一阵失落,脸色都变得灰败了些。再看面前一脸幽怨的少年,好似被负心男抛弃的伤心女一样,心底又是一阵恶寒。

顾小鹦看着苏言卿,这一刻突然深刻地体会到了一个词的博大精深,那就是人不可貌相!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明明长得这么清秀可人,秀色可餐,人畜无害,软萌可爱,为什么一张嘴就停不下来?既然是美男子,不应该安静地做个美好的花**吗?为什么非要向黑乎乎的水壶看齐?还是一直在碳火小炉上呜呜作响的水壶!

顾小鹦伸出脚,使劲地在他白的发光的板鞋上踩了踩,一边笑嘻嘻地说道:“天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简言之,少年,赶紧洗洗睡吧,不要在这作妖了,姐是不吃你这一套的,美人计什么的,根本行不通,也不看看姐是做什么的,什么妖艳角色没见过。

苏言卿只觉脚面上软软的,低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抬起头时,又是一脸的泫然欲泣,字字血泪,控诉着说道:“小鹦姐,你真的这么绝情?这么狠心?这么不通情理?我可是你的邻居啊,今天第一天搬来,遇到麻烦连个熟人都没有,你怎么忍心这样待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我明天还要起早去面试,要是不洗澡,一身的味儿,肯定直接就被刷掉了!没有工作我怎么养活自己?挣不到钱我怎么付那么昂贵的房租?没有房子我难道要露宿街头?……”吧啦吧啦,此处省略两万五千字的农民工向黑心老板索要工资的带血控诉。

顾小鹦踩了半天,把自己累得直喘气,他倒是妙语连珠,感情在他眼里,她就是那个负心汉啊!这种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的既视感是什么鬼?你不过就是个邻居,还是个男人,我一个单身女青年,怎么可能放你进来泡澡?这要是传出去了,我在公司还怎么混!

她直接收回脚,又使劲拽了拽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忍无可忍,终于多说了几句,“苏言卿是吧?这位少年,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最多也就是两家的房子靠在一起,你转头看看,一二三四,明明还有四家呢,从这头到那头,你为什么偏偏来纠缠我?还有啊,想泡澡啊,下了楼出门右拐,再前行五百米就是超豪华洗浴中心。你以为人家洗浴中心是干什么用的,摆在那里当商场留着逛街吗?赶紧把你的脚收回去,趁着我还有最后一点耐心。”

苏言卿见她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看来真的是铁了心不让他进去了,还真是软硬不吃啊。他心里感叹一句,眼珠子转了一圈,忽而说道:“薛忠睿,你认识吧?”

原本正在爆发边缘的顾小鹦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身体突然一僵,手臂垂了下来,好似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双眼通红一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嘴唇颤抖的厉害。

苏言卿伸出细长的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没什么反应,直接将她一推,人进窜了进来,身后还拎着个大袋子。

砰的一声门响,顾小鹦终于从呆滞状态回过神来,但明显已经晚了!都说请佛容易送佛难,更何况不是请来的,而是直接闯进来的。她看着苏言卿好似在自己家里一般,轻车熟路地将盘子放在厨房的桌上,又转身走向浴室。

顾小鹦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为何对她家里那么熟?难道相邻两间公寓的构造是一样的?她快步走到他身后,想要拉住他的衣袖,结果他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直接一闪身一回头,顾小鹦的手直接落在了他的皮带扣上!

苏言卿低头看着她粉嫩的小手,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眉眼弯弯,像只狐狸,“小鹦姐,你也太热情了,我就是借你的浴室泡个澡,不用帮我脱衣服的。”

顾小鹦好似触电一般,立刻缩回了手,还在睡袍上使劲地搓了搓,好似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苏言卿眼中露出伤心的神色,嘴巴撅起,一脸的伤心欲绝,“小鹦姐,你刚刚是在嫌弃我脏吗?我也知道今天搬家,身上落了不少灰,所以也是没办法才来你这里打扰的。你看,连你都嫌弃我,我就更嫌弃我自己了,哦,这一身的脏兮兮,实在看不下去。若是再多看一眼,多闻几下,估计我就要晕过去了。还好小鹦姐人好,放我进来,让我用你的浴室,那我就……”

顾小鹦揉了揉太阳穴,终于忍不住了,“闭嘴。”话那么多,你都不累吗?你的嘴不累,我的耳朵很累啊!

苏言卿果然听话地闭上了嘴巴,又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伸手指了指浴室,意思是我要进去洗澡了。

顾小鹦眼看着他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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