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如期举行,苏情下了班车,站在作业一区的门口,简单的往里面一望:哟吼,好一派赛前景象。
彩旗飘飘,人山人海,领导即将就位,选手全部排队。
苏情穿过重重红色工作服的人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队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杨哥身着一件裂着个大口子的白衬衫。一阵风吹来,衬衫还随性的随风飘荡。
作为赛前动员,杨哥还在比比画画的指点江山,生怕自己少一句话,就拖累了某个尖子选手的后腿。
苏情心态平和,站在圈外踮起脚尖偷听点是点。
“大家注意啦注意啦,各单位集合一下,咱们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啦……喂喂……”话筒里呜啦呜啦传来了预备的号角。
苏情他们赶紧站好,杨哥也赶紧披上工作服外衣。
开幕式倒也简单,领导讲话过后比赛正式开始。
这是苏情上班以来,参加的规模最大、级别最高的比赛了。
确实,无论赛场布置,设备准备样样像模像样。
按照抽签分组顺序,苏情的比赛日程是这样的:
闭眼识别工具,玻璃管量油,制作法兰垫子,更换法兰垫片,抽油机巡检。
其中,闭眼识别工具和制作四个标准尺寸的法兰垫片,是集体比赛的。
呼呼啦啦好几十人,这阵仗,苏情还是有点紧张的。
“你是大学生吗?”苏情闭眼识别工具的个人裁判是个斯斯文文的男生。
“我是,也不是,呃……”苏情一边准备带上眼罩一边尴尬的回答。
“啊?”男生笑了。
“我是大学毕业的,没按大学生分配。”苏情准备就绪。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个,准备开始吗?”男生客气的问。
“可以。”苏情的心脏乱跳:“管钳250……”
“可以啊,你这是练过啊。”男生由衷赞叹:“不过有一个钳子的尺寸错了。”
“哎呀。”苏情马上回忆起来了。
“没事儿,瑕疵,汇总折算的时候没什么影响的。”裁判将成绩登记好。
“啊,是吗,好的。”苏情揣好准考证离开考场。
“唉。”苏情叹口气。
这实际操作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强项,这个识别工具又是比较简单的,自己相对也比较有把握的。
刚才沿路听下来,同组的同事都是一百分,n脸轻松。
这下好了,已经都这样了,自己也没啥好紧张的了。
“苏情,想啥呢,快点走啊。”杨哥在前面带路:“咱们趁着还没开始比赛,先去玻璃管量油的考试场地看看,我这可是跟人家好歹的,要不还不让看呢……”
苏情也真是纳闷了,他们这伙人分别被分到好几个组,这杨哥怎么偏偏跟着自己这个队伍了?
“对了,刚才的识别工具都没啥差错吧,苏情,你呢?”杨哥回头一问。
我去,苏情脸都要抽搐了。
“还行挺好。”苏情没有实情已告。
“那就行,我就担心你啊,这玩意儿得取团体成绩的人啊。”杨哥依旧絮絮叨叨。
苏情也懒得分辩,自己在计量间里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
“都他们一区轻松,这井也不少啊。”苏情一个人自言自语。
“唉哟,你看看,这都绑着呢,都是关井的,生产井就这一口。”齐红指了指脚下的一排关井指示牌。
“哦。”苏情会心一笑。
“哎呀,我苏情你干啥呢,就你差的多,你还不过来听听。我刚才讲的哪个是气平衡闸门,你听见了吗?他们这是老式计量间,和咱们作业区的不一样……”杨哥语气十分生硬。
苏情此时也是忍不了了,我拿你钱了还是吃你家饭啦,就是一个比赛,你犯得着这么当众数落我?
“我……”苏情一瞪眼睛。
“杨哥,她听见了,就是下面那个嘛。”齐红呵呵一笑。
“行,咱赶紧往下讲啊,看时间不够了。”杨哥匆忙往下讲。
苏情搂了搂齐红的肩膀,千言万语万语千言,都是这里面了。
玻璃管量油操作,是一个人一个人进行的,苏情和齐红一起蹲在地上等待序号。
“刚才的垫子剪的怎么样啊?”齐红笑着问。
“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咱们不是都在剪刀上面标记了半径的尺寸吗,有一个裁判超内行,当场检查,吓死我了,还好我划得浅。”苏情心有余悸。
“剪完了就成,至于尺寸什么的就不要想了,肯定都会有瑕疵的。”齐红安慰苏情。
“的是。”苏情深表赞同。
“顾华,怎么样啊?”齐红站起身来。
“不行,忘了恢复流程了。”顾华满头都是汗:“他不让操作,连阀门都不让碰,就站在那用嘴,我平时也不干这活,想着想着还是忘了。”
苏情心里为顾哥担忧,这个实际操作十分简单,如果出现这么个重要失误,无疑是太不利了。
大家争相劝慰顾华,但是显然收效甚微。
趁着裁判换班的间隙,顾哥求着杨哥去找裁判看看成绩。
杨哥毕竟上班的时间长了,跟某些老人也能得上话。
事实证明,顾哥的确连及格的分数都不够。
这下坏了,顾哥刚才只是不安,现在成了绝望了。
苏情心里也觉得奇怪,这考完了就拉倒呗,为啥非要去见证自己的失败呢。
更何况,接下来还有好几项比赛呢。
苏情心里很同情顾哥的失误,但是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