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立在原地,慕容筠玉耳际轰鸣,只是昏昏然地听着鬼驼子的话。
想不到她……竟然与柴少康是……
“前辈!也就是说,自在城一个月以来,血手令所追杀的,只是一个人,就是逍遥宫主的徒弟,寒星使!”
自己曾遇到白兄弟一路被人追杀,还有那白衣女子……
略略收回心神,不顾鬼驼子狐疑的神色,慕容筠玉急切地问出声。
“不错,自在城一个月前所下的血手令,通缉的人正是寒星使。”鬼驼子不解地看着自己爱徒“王东海”的反应,怪道:“好徒儿!莫非,你与这寒星,有什么牵扯不成?”
慕容筠玉站在原地,如遭电掣,顿时又五内阍阍……
自己曾经大胆设想,白兄弟就是寒星,如今看来,十之八九!
自己怎会愚昧至此!一直以来,自在城追杀的,都只是一个人……
白兄弟就是她!他心中魂牵梦萦的她……
那日在船上自己与白兄弟同榻而眠,自己竟无端地面红心跳……如今想来,难怪这白兄弟又身形娇小宛若女子!白兄弟若果真是寒星,那么当日从柴少康手中救下自己,又在麒麟山扬言要杀自己,以及近来自己所遇到他们二人被追杀的行迹,便也吻合。可是自己竟没有看破这其中的缘故。
只是,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将遮幕山庄的数件流落的至宝悉数奉还,还送回了自己双亲的遗体,对自己多次手下留情?
而他竟然还在少室山下扬言要与她断绝情意,他后悔不已……
心中如同江海翻倒,脑中想过千遍万遍,慕容筠玉轰然伫立在原地,依旧无解。恨不得想要立刻要见到她,听她亲口告诉自己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每一想到一次次她对自己身份的蓄意隐瞒,慕容筠玉心中不由地一阵莫名地伤痛和不解。
可是,伴着那阵伤痛的,竟然还有一份欣喜……
原来长久以来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就是白兄弟。那么,那日在渔屋中,在自己昏迷之时,为自己煮粥,照顾自己的人,是她无疑了。想到这里,心中便喜不自胜。
一时筠玉面上,忽而忧虑,忽而欢喜,皆被鬼影子看在眼里。
“好徒儿!还不快从实招来,你与寒星究竟有何渊源?”鬼驼子见状,料定慕容筠玉必有所隐瞒。
“她……她于晚辈,有过救命之恩。”良久,慕容筠玉终于吐出这句话。
看着筠玉脸上的复杂神色,鬼驼子先是一愣,继而又笑道:“哈哈哈!好得很!好得很!看来,我的好徒儿眼界高的很,早已经是心系佳人!我老驼子耳聋目塞,方才讲了这许多昏话!”
“前辈!我……”慕容筠玉面上一红,想要辩解。
“好徒儿,这有什么害臊的!哪个年轻时没有过一段fēng_liú韵事,不会惹出几笔fēng_liú孽债来!不过,依老驼子所见,这次我的好徒儿只怕要空守相思,徒劳伤心罢了!这房媳妇,岂是你轻易就能娶回来的!哈哈哈!”鬼驼子言讫,又喝起酒来。
“前辈……”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到鬼驼子如此说,慕容筠玉心中不由一阵懊恼。
“好徒儿,那寒星使可是名动武林的美人,所谓名花虽美却多刺无情,岂是你一个出身山野的穷小子轻易摘得的!且不说你眼下与她在武学上的差距,只单单逍遥宫与自在城这两方的势力,你便难以望其项背。若想要和她双宿双栖,好徒儿,你也只有……”鬼驼子仰脖又喝了回酒,继而道:“与她相会在梦中了!哈哈哈!”
慕容筠玉听了,虽知鬼驼子出言打趣却并非刻意,却依旧心中一阵失神。
看着慕容筠玉失魂落魄的样子,鬼驼子摇摇头:“少年多意气,红粉但情长。英雄难过美人关哪噫……”
说到最后,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将葫芦又系在腰间,口中喊道:“好徒儿!还是随为师赶路吧!”
惘然若失,慕容筠玉跟上鬼驼子的步伐,却觉步履沉重。
番外之卓南风故人我思银铃篇
十三年前。
慕容长风寿宴当日,遮幕山庄之上,花红锦簇,丝竹管弦之声阵阵,一派喜气洋洋。宴席上彀光交错,一阵阵欢笑声从前厅传向山庄各处。
……
夕阳西下。
小南风呆呆地坐在后园中的假山之上,看着屋檐远处的山峦出神。
为什么毓儿不肯来找自己,难道,毓儿和父亲,和家中的兄弟姐妹一样,讨厌自己?她说的会来找自己玩,都是骗人的?
这时二哥慕容政的声音从廊中响起,愈走愈近。
“雨霏妹妹,你以后一定要常来我们家玩!到时我一定会给你准备更多好吃的好玩的!”
“雨霏妹妹!下次只要你来,我一定给你准备比大哥这些还要好玩的小玩意儿给你!”三哥慕容桦正紧紧跟在千雨霏和慕容政身旁,笑着说道。两兄弟急着在千雨霏面前邀功,互不相让。
小南风坐在假山顶,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一动不动。
“这里是什么地方?”一只手里拿着一把用树枝削成的弹弓,一只手拿着一把特制的系着银铃结子的银头软鞭,千雨霏好奇地看着四周。今天慕容兄弟已经带着自己玩了一整天了,她实在是累了,看着这里还算僻静,就走了过来。
“雨霏妹妹,我们还是走吧!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这个园子我们平时都不来的,因为啊……”说到这里,慕容政笑了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