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离开后,辛老四和魏氏都愣怔着没有说话。
小琪知道两人心中不舒服,也不多说话,直接进屋,重新调制五香粉。
“阿芳,对不起……”辛老四一脸颓废之态,轻轻地说着,似喃喃自语。
他知道,以魏氏的品行和样貌,要找个好丈夫,实在是太简单。她嫁过来这么多年,不嫌弃他贫困,从无怨言,一直做绣活填补家用,就算二爷爷一家冷嘲热讽,她也选择视而不见。
可是现在张氏居然背着他们,蒙骗同乡的人,还以魏氏的名义,赚乡里乡亲的钱。辛老四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触碰到魏氏的底线了。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名声,是何其重要。
“老四,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和他们家,断了关系吧……”张氏深吸一口气,把满肚子的埋怨压在喉咙管,“如果只是说说,就别说对不起,也就当我没有说今天的话。”
魏氏说完,只觉得喉咙里全是腥甜,怄气得难受。
这是魏氏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也是她最后一次,她知道辛老四如果真的想明白了,就会理解她的苦心,如果他还是想要装聋作哑,那她多说无益。
魏氏起身,慢慢地往房间走去。
辛老四看着魏氏离开的背影,心里苦涩,又压抑纠结。
他明白魏氏的意思,可是如果真的和二爷家断了关系,他怎么和娘亲怎么交代,他自己的内心也会过意不去。
“娘”辛小琪听到魏氏和辛老四的谈话,见魏氏进屋,轻唤了一声。
魏氏酸涩地扬了扬嘴,不想多谈刚才的事情:“小琪,还需要娘做什么?”
小琪看着魏氏,想让她休息会,估计刚才小胖嘴里的事情,对她的冲击很大。
可是见魏氏神色忧郁,小琪觉得让她多做点事,分散注意力也是好的,只能点点头,说道:“娘,那你去帮我把那些米饭都多蒸蒸,蒸完之后,把水汽全部沥干。”
魏氏颔首,急急忙忙又出了门。
辛老四在院子里,剁着肉,噼里啪啦地好似在泄愤。
小琪在房间里,调试着五香粉,不一会,她又重新出来了。
院子里,魏氏和辛老四各自做着事,互不搭理。辛老四是纠结,而魏氏,是对辛老四的态度,有些怄气。
天快黑了,再不把吃食弄出来,就太晚,秋天黑的早,到时候外面就黑漆漆地看不到了,小琪只能安静地加快了速度,也暂时给两人些空间,让他们自己想清楚。
辛老四和魏氏,都是执拗的人,这种人,旁人的劝言是没有用的,只有自己想通了,认定了,才能有所改变。
反反复复做了好几次烧麦和灌汤包,魏氏和辛老四的肚子几乎撑饱,小琪才把五香粉里五种成分的配量基本确定下来。
五香粉的配比定下来,小琪就迅速忙活起来。
魏氏看着她做了几次,把烧麦和灌汤包的做法都学会了,她主动承担起了包烧麦和灌汤包的工作,而辛老四就帮着架火蒸。
有了他们的帮忙,小琪只需要做煲仔饭。
一个时辰,三人都没有过多交流,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这就是亲人之间的默契。
三人配合得当,在天完全黑之前,把今天买的肉,还有被浪费的米油调料,全部做成了熟食。
不过……
“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吧……?”辛老四看着一桌子的烧麦,和一簸箕的灌汤包,想到锅里还有那么多米饭,他有些犯愁。
“送给乡里乡亲……爹,娘,你们去吧。”小琪头也没抬,小心地将锅里的煲仔饭拿出来,刚才试吃,她也几乎饱了,这些东西,本来就要趁热吃才好,她从一开始就打算送出去,并不打算存着。
辛老四本来还在想着,找个机会和里正说说鲫鱼汤的事情,现在听到小琪这样说,瞬间兴高采烈,也不管魏氏是不是还在生自己气,拉起魏氏的手,急急忙忙地说道:“阿芳,走,我们快去,再晚点,他们都该睡觉了。”
魏氏琢磨着,这也不失一个缓解关系的办法,只能半推半就地拿起吃食,跟着辛老四往外走。
烧麦和灌汤包,小琪都让两人送了出去,至于煲仔饭,小琪留了一小盆子,准备第二天吃。
两人回来,已经是深夜了,小琪都已经蜷缩在被窝里了,自从上次买了棉被,小琪就觉得,是时候修葺房屋了。就算床上被窝再暖和,窗户屋顶透风,房间里也是凉飕飕的。
八月晚稻插完,就要等到十一月才会稍微忙一些,现在找村里人帮忙修葺房子,也是合适的。不过小琪想着,他们没有农田,一直在村里待着,也不是个办法,最近手里有了结余,要不想办法借点钱,去城里先买个小院子过冬。
想着想着,温暖的被窝,就让小琪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辛老四和魏氏就起身了。
被子里实在是太暖和,小琪磨磨蹭蹭,一直到了快晌午才起来,连早饭都没有吃。
小琪起来,洗漱干净,魏氏就已经把昨天小琪做好的煲仔饭重新热好,端上桌子了。
辛老四在一旁帮着忙,看样子,两人已经和好如初了。
“小琪,”魏氏在辛老四鼓励的眼神下,缓缓开了口,“小琪,这个烧麦和灌汤包的做法,能不能告诉给村里人,也让他们有个进项?”
辛老四和魏氏昨日去吴理正家,把上次鲫鱼汤的事情说清楚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