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马不停蹄的赶往军营,到达时天隐隐露出光亮,大火已经扑灭了。
并且也没有听说关于萧尧受伤的消息,我不由松了口气。
如此,我便可以放心回到白家庄了吧,我想。
我眯眼望向萧尧所在营帐的方向,终究忍住了上前去看一眼的冲动。
那么,萧尧,再见了吧。
或者再也不见了吧。
关于复仇一事,必当是前路坎坷,我既是报了必死的决心,便有着不可能全身而退的觉悟。
谢谢你,在我最悲伤最无助的时刻陪在我身边,即便常常那么讨人厌的时候居多。
正这样想,琢磨着趁着现在人迹稀松,可以不着痕迹的偷偷溜走。
然而,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去时,突然一声男音惊雷响起:“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霎时间在内心大呼一声不妙。因为我彼时正躲在一颗粗壮的树干后面,不知是我刚刚发呆太入迷还是来人武功太强,居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近身!惊得我后背脊梁骨一阵发凉。
“你是谁?”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那如霹雳闪电一般迅速的擒拿手,一把向我袭来,被我侧身一躲。
趁他还没有看清我的脸,跑为上计!
“站住!”就在我跑了没几步,前面突然间又蹦出来几个人,拦截了我的去处。
“往哪儿跑?”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突然窜过来拦我,我定睛一看,居然是罗京,他看清是我后,非常诧异的瞪大了眼,有些不知所措。
我本不欲伤害他,随即一声低叱:“闪开!”
谁知道,眼看着要撞上他了,那家伙居然呆呆的不知闪躲,我急忙往他身旁侧身,就这么一个错身间,我便失去了最好的逃脱机会。
他大爷的!
“各位兄弟,这般拦着小弟是做甚啊?”
眼看突围不成,我转而开始打感情牌,眼巴巴的望向罗京:“罗大哥,流云做错什么了吗”
“这——”他似乎颇有些难以启齿。
“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直接抓起来就是了。”旁边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粗犷着嗓音插了句话进来,一看那人,抖着嘴角一颗黑痣,还嘚瑟的用手去搓,赫然就是曾经为了花絮那女人出头,而来向我找茬的熊大。
哼!上次把我洗的衣服糟蹋了,反倒咬我一口,说我打伤了他弟弟,我没去报仇,倒是越来越嚣张了!今日碰上,真是踩着狗屎了,冤家路窄。
“说不定是误会吧——小云怎么可能是奸细呢——”罗京静静的看着我,辩解道。
“呸!你甭管!”那熊大猛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痰,道:“大将军说了,封锁通道,严查一切行迹可疑之人。”
“我怎么就形迹可疑了?”我发问。
“那你见我跑什么呀?”熊大搓着那颗黑痣上的毛反问我。
我忍住那股恶心回他:“刚刚见到你扑过来,还以为是一头熊,怎么可能不跑?”
听我如此说,其他几人哄地大笑 。
“你!”那熊大恼羞成怒,气的一用力差点把痣上的黑毛都给扯断了,痛的哎呦惊呼,怪叫连连,其他人看见,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只见,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恶狠狠地道:“兄弟们,别上了这家伙花言巧语的当,你看他,身上衣裳露水深重,再看其两眼惺忪,印堂发黑,必然是彻夜未归的疲态,如此难道还算不得行迹诡秘吗?”
“上哪!把他抓起来押到将军面前审讯一二便知。”
这么一提,所有人蜂拥而至,齐齐向我发来攻势。
双拳难敌四手,我又不欲真的伤害他们,如此倒轻易被他们抓住了!
我顿觉我这返身回来,真的是天大的一个错误,什么叫偷吃不成反惹一身腥?
“走!押他去见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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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正与俞少将议事,任何人不得入内!”
到达那间军营里唯一一个独立营帐时,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护卫,刚刚正是他们出声拦住了我们。
看着这个营帐,这个我无比熟悉,曾与一个男人住过一个月的营帐,我不禁有些恍如隔世的惆怅。
就在昨日,我还在里面与萧尧同桌而食,同枕共衾。
曾在每日清早醒来,被两人挨得极近的身体惊得面红耳赤;曾不情不愿的收拾被褥,洗涤衣服;也曾在他威逼利诱下,非常狗腿的帮他捶过腿捏个肩;曾一起饭后在灯火摇曳下共阅诗书,讨论兵法……
不仅如此,因为两人常常半夜大打出手要不就是破口大骂,他说丢不起这个脸,就把守在账外的侍卫撤了。
而如今……
我要怎么面对他呢?原本下药之事可以装作是误食,但是好巧不巧偏偏撞上了敌军的突袭这档子事儿,反倒被当成了奸细抓了起来。我现在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吧,泪奔。
“我们抓到了奸细!来请将军定夺!兄弟真的不放我们进去?不怕误了正事吗?”熊大似乎颇有些得意的反问那侍卫。
“监军有令,不得入内!各位请候着吧。”那侍卫不卑不亢的回他,丝毫不怕得罪。
那家伙听到这话,不知小声嘀咕了句什么,居然老老实实的真的站在一旁,候着了。
我正奇怪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却突然被里面的谈话声吸引住。
我因为学的是阿爹的独门绝技——出云剑法,以音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