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那摊主泛着油光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显然被我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到了。
“我什么我!快交出来!”
“侠女……侠女饶恕息怒,息怒,这个,这个……”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我却敏锐地看到他的眼睛,似不经意间瞟了一眼旁边,我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约莫十岁左右的小乞丐迎上了我的眼又匆忙避过。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又黑又亮,睫毛细密而卷翘,应该是个女孩子,我清楚的看见了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
似感应到我接下来的动作,她一把从地上跳起,向人群中钻去,我一咬牙,狠狠松了那摊主的衣领,立马跑过去追她,一路七弯八拐,蹿进了巷子深处,我略施展轻功,很轻易的跃过,截住了她的前路。
她避闪不及,小身板就要往我怀里撞来,我见此本能的向后退几步,不巧,脚下正好有一块凸起,我一踉跄差点摔倒,方才堪堪站稳,然而,就这么一下子功夫,前方扑来的小兽气势刹不住的撞过来。
只听啊的两声惨叫,一个重物压下来,我后脑勺就着了地,痛得我呲牙咧嘴,两人都摔在了地上。
我是心里直骂娘唉!真为骨头堪忧啊,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就乖乖待在船舱里了,莫不然一天之内摔了两次,可少遭两次罪了。
一晃神间,小乞丐从我身上爬起,欲又要逃走,我见状一急,随意抓住她一片衣料一扯,谁知道,这衣服早就破烂的不堪一击,被这么一扯,麻烦事儿大了。
嗞啦一响,衣料破裂声中,一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之中。那双腿又白又嫩,如羊脂玉般柔滑,细腻的可以掐出水来。
然而重要的是,两腿间……
居然是个带把儿的!
我瞪着那玩意儿几乎呆掉了,完全忘记了反应,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还僵持着拉扯的动作,手中尚还抓着一大片撕裂的衣角。
“看够了没有?”一声如清泉般好听的嗓音惊雷似的砸下来,带着羞恼。
我这才回神,羞赧的收回目光,闻声抬头,只见他满是污垢的脸,如晚霞一样斑斓,顷刻之间红了又白,然后又转回滴血般绯红,漂亮的双眼,又怒,又羞,又惊,还带着一丝委屈,那模样煞是惹人疼爱。
而,这样的初遇,让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心底里只把他当作一个孩子。
这时,他已经不逃了,反而冷静下来,扯过我手中的衣料遮住下半身,又撕了小片布条作成腰带,一番简单处理过后,他伸手从怀里摸去,只见掏出来一个东西,正是施汶姑姑给我的钱囊。
他将它轻放在地上,随后看也不看我一眼,顾自往前面的小巷走去,背影竟说不出的倔强与清贵。
我撇撇嘴,这小毛娃子真是个小心眼。
等他走远了,我才悲愤的发现我已经迷路了,这里的房屋都普遍比较高,道路却有些窄,只能在刚好午时,太阳在正中时才能照进来阳光,而这个时候,午时刚过去不久,却有些阴森了。
兜兜转转一番,竟又回了原地,决定还是去找那小乞丐,大不了给他几个钱带我出去。
正这样想着,便毫不犹豫沿着他走的方向走去,估摸着大致方位,走了不一会儿,却听见有打斗声,我跑过去一瞧,差点没被眼前的血腥气熏晕过去。
那小乞丐被一群黑衣人围着踢打,浑身是伤,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可即使是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却依然没有停下落在他身上的刀棍,又添一处伤口。
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满是血污,只余那双眼睛似乎更为乌黑发亮,带着不屈和倔强。而这更为激怒那些黑衣人,愤恨的一脚踩在他头上,发出淫邪的笑声。
我望见他眼底的隐忍与不甘,禁不住有些鼻子发酸。
一个带红头巾的黑衣人似乎是他们的头目,他的双眼冰冷的几乎可以将空气冻成水雾,冷冷的瞟向我这个方向,可见其武功深厚,我尚且没来得及摒息,已被他发现。
飞身冲到我面前,带着雷霆之势,一剑便要刺过来。我匆忙闪开,一个回身,我抽出匕首,接下他刺来的剑,我甚至都没有办法开口问他一句“干我鸟事儿”?
然而,对方实在太强,每接下他一个杀招,匕首都在颤抖。几番交战,我几乎力竭,有些力不从心。
“啊!”躲过他抹脖子的一剑,手臂却被划破一道口子,血,泊泊地流了出来。
我尚且没工夫顾及伤口,他的剑又刺了过来,正在此时,我听到小乞丐,轻得似羽毛般的开口,气息微弱的不像话:“住手,我交……”
听及此言,黑衣人收起剑回到他面前,拿走了他手中的东西,我定睛一看,是一块通体发黑的玉陨,上面刻着不知名儿的花,组合起来似乎又是一个字,我居然感觉有一丝丝熟悉,却也没有办法细想,因为他被人收起来了。
那黑衣人又踢了一脚小乞丐,卒了一口痰,在地上,骂咧道: “这小毛贼,偷东西敢竟敢偷到主子身上来了,差点坏了主子大事儿。”
随后又转身对其他黑衣人打了个手势。
“走!快来不及了!”轻点脚尖,纵然一跃上屋顶,几个回旋已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