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念你是大将军带回来的人,平日里待你也算客气,然而你却恃宠而骄,今日竟犯下这等错事,我向来不偏不倚,你可还有什么话说?”那看似严正清厉的管纪头目,一脸肃穆的看着我。
“呵――”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都已经说我犯下错事了,不偏不倚?好一个不偏不倚!我冷笑。
其实我早便知道,众人眼里对我皆带着轻蔑。在他们的眼里,我肯定是一个马屁精,因为拍马屁厉害才如此器重我,让我与大将军同帐而眠。
“既然如此,便跟老夫走上一遭吧!”他气得那脸臭得很,微微带黑,对我这态度似乎很是不满,想要教训教训我,让我不要这么傲气。
我偏把头仰得高高的,不看他。
谁知道脑袋瓜子突然一下敲下来,一阵蛋疼,心情正是不佳时,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给姑奶奶我一个爆栗子!?
我转过头,喷了火的就要对那人爆粗口,然而一对上来人那温润的目光,那股火立马就憋屈的无处可发。
萧尧长身玉立于众人面前,两手背在身后,面目清冷,不怒自威。
“大将军!”众人行礼。
他缓缓点了点头,却不言语,只不轻不缓,步步走来,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底,待走到那满地散落的衣裳面前,却是伸出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那双手,因为常年握戟而长出薄茧,此刻,却异常温柔的一件件拾起那地上的衣裳。因为微微弯起腰,颈后一缕乌黑的长发便顺着肩头垂了下来,遮了他小半边容颜。
整副画面,他做起来如行云流水般,不矫不作,一点也不像战场上犹如修罗的那位战神,然而却异常的和谐,我几乎看得愣了一愣。
等回过神来,却听他清冷的开口道:
“倒很是好奇,我平日里虽治军严厉,但也算礼贤下士,却不想,有谁居然对我有诸多不满,竟要这般背地里对着我的袭衣,踩了又踩?”
他手里拿的正是那件雪白的内裳,上面赫然几个异常大的脚印,很是清晰。观之众人的脚,除却那叫熊二的胖子,有着这么一双大脚外,不作二人。
不言而喻,那熊大熊二皆变了脸色,忙磕头认罪,表示是自己无心之过,绝无阳奉阴违之意。
然而,待萧尧问及他们为何会与我起争执时,地上跪着的两人却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萧尧又淡淡的问:“照理说,现在正是在角斗场练兵之时,你二人却出现于此,倒又是为哪般?”
他俩面面相觑,惊恐之状浮于神色。
萧尧不愧是萧尧,几句话轻轻点拨,就把事情挑开了,我也算放松了下来。
此刻,不用明说,真相早已明了于众人心,那管纪的头目额头的青筋突了突,沉了脸色。
萧尧挥了挥手,示意:“军法处置,每人一百军棍,下去领罚吧。”
“是。”那头目便要领他两人下去。
“慢着,先带他去处理好手上的伤,莫要化了脓。”
“是……”那叫熊二的男人倒是愣了愣,眼眶里却突然有些热。
随着那几人走后,场地就只余我与萧尧两人,竟颇觉得有些尴尬,俩人都不语,我遂只好继续捡衣服。
几乎每天早上起来,都可以看到,不是我滚到了他的怀里,就是他的手撘在了我的腰上。
而今天早上醒来,更是脸对着脸,贴得极近,都不知道半夜里,是否都碰到一起了……
一想到这,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拿眼偷瞄他一眼,却不想被他撞见了,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的脸。
我被盯得毛骨悚然,眼睛飘忽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看他也不是,不看他也不是,遂红着脸从他手里夺过所有的衣服,一把胡乱的塞进了木盆里。
“我去再洗一洗。”撒开脚丫就往河边跑去。
后面传来他大声的嘲笑,肆无忌惮的,真真是气人!
然而,待我去了河边洗衣服时,才认出来,那件有几个脚印的雪白内衫原来不是他的,而是我的。
刚刚他对那人说的,为了维护我,却原来都是胡扯,难怪刚刚他一直把衣服撰在手上,没教人瞧出来这件内衫其实很小,根本不是他的。
其实,萧尧这个人吧,人品应该还是过得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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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我陷在昨日的回忆里太久,反而忘记了现在正在跟萧尧谈正事,他一脸黑炭的往我头上敲了一记,我遂才回过神,想起来刚刚在和他谈学武的事。
“萧尧,我本来就身量小,军营里很多人都不服我,你还偏偏让我洗衣服,叠被子这种女人做的事,搞得别人都以为我好欺负,常常来找我茬。”我对他埋怨道。
“你看起来这么好欺负,不欺负你欺负谁去?”那人很是欠揍的,还觉得很有理的反问我。
“……”
“反正我被欺负,你也有很大责任,所以你要教我武功。”
“自己没本事还赖上我了啊,我管你吃管你住的,让你给我洗个衣服还给洗破了,真不知道带你回来有点什么用。”他一副商人逐利模样,似乎在叹息一庄亏本的生意。
气得我咬牙,这人可能性格天生有八成和我命中犯冲,剩下两成也是互看生厌。
“我这么没用碍了大将军你的眼,还是走了的好!”我见他拿斜眼睨我,似嘲非嘲的神情,突然就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好吧,事实上,原谅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