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苏染都兴趣怏怏。凤娆的关怀如同罂粟,美好却危险。这几日凤娆每每来找他,都被他拒之门外。
这天,雨过天晴,屋檐上的水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无端的惹人恼。苏染站在窗前望着那一池莲花发呆。
“王夫,雨停了,要不咱也出去走走。”
“王爷对您也真是够好的,您这般拒着王爷,王爷知道您喜欢品茶,刚又派人送了些雪山含翠,这可是极为名贵的,奴才之前只是听过,今儿沾了王夫的光才得见。”
“这般宠着一个人,奴才觉得这天底下也只有王爷一人了。”
“王爷之前虽是fēng_liú了些,可自从娶了王夫,这不是都改了吗?”
“既然都嫁到这靖王府了,就和王爷好好过日子吧。”
“……”
玉竹见自己说了这么一大堆,对方理都不理自己一下,连个头都没抬,有些郁闷。
“玉竹,你说,王爷这是爱我吗?”缓缓,虽然才开口。
“当然,这样对一个人好,宠着他,不是爱还是什么?”
“宠,就一定是爱吗?”苏染迷茫。
“宠爱宠爱,可不就是这样吗?”苏染将玉竹搞晕了。
“可若是只宠而不爱呢?”苏染轻声呢喃,她对他的好,对他的温柔,他都知道,可他却看不懂她的心。
“这…王夫别在这上面纠结啦,不如出去散散心。”玉竹扯开话题。
也好。
雨后的小道虽湿滑,却也干净,空气中满是清新,让人神清气爽。
曲径通幽处,走了许久,竟不曾想王府还有这样清幽之所。苏染环顾,这地方越看越是喜欢,周围种满了竹子,倒是高远,有隐士之风。
他的清染居是清静,却还是离那女人太过近些,避之不及。苏染走上前去,发现这里却是生了很多的杂草,无人打扫。
看向门前沉重的铁锁将这与里面彻底隔绝,苏染仰头看向牌匾,心底疑虑…
“王夫你看,幽墨居,这是何处?”玉竹问出声:“锁的这般紧,难道是王府一处禁地?”
“玉竹,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凤娆此刻正在书房看着血影阁送来的情报,应离站在她身旁:“主上,王夫在王府转了转。”
“转转也好,省的老在屋里憋坏了。”凤娆见他欲言又止:“怎么。还有事?”
“没…”
苏染自回来,就想着那处居所,就听见玉竹叫嚷着跑过来。
“玉竹,说过你多少次,这里不比丞相府,这般急躁叫人看见成何体统。”
玉竹嘟起嘴:“王夫,奴才刚刚打听到一个惊天大消息,王夫想不想听啊?”
“有事就说。”苏染瞧了他一眼,并不买账。
“王夫,玉竹求了李大爷好长时间才得出来的,王夫也不打赏玉竹吗?”他撅着嘴,好不委屈。
苏染敲了敲他的额头:“你这鬼灵精,想要什么赏。”
“嘻嘻,玉竹想吃马蹄糕。”
“你啊,一会厨房送过来全给你。”苏染好笑。
“李大爷是王府里的老人了,曾经还在那幽墨居当差。王夫猜猜这里面层住的是谁?”玉竹买了个关子。
莫不是王爷曾经哪位小侍。苏染随意说着,随即又将注意放在手中的书中,好笑着,这玉竹,整天打听着这些八卦。
“王夫英明。”
苏染翻书的微微一僵,随后又恢复自然:“王爷曾经花名在外,我嫁来后便遣尽小侍,那一处小小侍阁又怎劳烦玉竹大人如此大费周折。”苏染打趣道。
王爷送那人如此清幽之所,那人在王爷心中地位应是不低吧。
“王夫就知道欺负玉竹。”随后又故作神秘:“可王夫知道吗,那并不是普通的小侍。”
“听闻那人叫墨幽,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不仅如此,两人还算是青梅竹马,在王爷还是痴傻是便在身边伺候了。”
“听闻王爷很是宠爱这位小侍,走哪都带着。当初为了他,还和三殿下打了一架。”
“只是不知为何,后来那人离开了,而且王爷下令封了幽墨居,并且王府任何人不得再提这个人。”
“对了,听下人们说,王爷好像就是他离开后性情大变,整日留,王爷真的很喜欢他。”
墨幽?幽墨居……
苏染微微出神,那人怕是对王爷很重要吧。
“额…”玉竹察觉自己话说多了,连打住:“不过那人如今都离开了,况且王爷对王夫这般好,王爷心中只有王夫您一人。”
“是吗?”他一直知道凤娆心中之人不是他,难道,便是墨幽。得到这个认知,苏染心下有些烦躁。
待夜深,众人安寝后,苏染对那人有些好奇,不觉间朝那处禁地走去,来到幽墨居,发现铁锁落下,大门敞开一处缝隙。
苏染推门而入,抬眼便是满目竹树环绕,里面别有一番风味,再向前去,前面屋内闪烁这一盏灯火。
有人?
这里不是禁地吗?
苏染走上前,想看个仔细,看到桌案前一女子负手长立,凝望着墙上一张画像出神。
画像男子一袭玄袍金色暗纹勾出他完美的身材,刀削斧刻的面容,俊美如神邸,丰神异彩,宛如天人。
凤娆伸出手覆在画像上,低声呢喃:“你都走这么久了,我怎么还没忘。”
那人就是墨幽了吧,如此姿色,难怪她记挂。苏染躲在门后,看到她忘神,不知为何,心中闷闷的。转身离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