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能不能别再问他了,我听到他的名字,就恶心!”梁锦兰皱眉道,眼里的厌恶丝毫没有遮掩。
“死丫头,哪有这样说自己男人的,你可别忘了,峰儿如今是秀才,你是秀才娘子,等过几个月秋闱,峰儿若是考中了举人,那你可就是举人娘子了,人前高一等啊!”
切!鬼稀罕!
梁锦兰无精打采的摆弄着发辫,丝毫提不起兴趣。
“当着娘的面,我也不遮掩。若不是冲着杨峰将来的功名,我宁可绞了头发做尼姑,也不愿意跟他盖同一床被褥,真是糟心的很,他就跟那畜生似的,我真受不了!”
梁锦兰想起每一个跟杨峰在一起的夜晚,想起那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浑身上下干瘪扁平的身躯,还有那人满脸的麻子以及臭烘烘的嘴,就想作呕!
“死丫头,越说越离谱,这夫妻过日子,不就上面下面那么点破事嘛,你嫁给太监,才不糟心呢!”杨氏愤慨道,一边是闺女,另一边也是嫡亲的侄子啊。
看见梁锦兰情绪极是低落,杨氏也稍缓了语气,继续导道:“傻闺女,娘是过来人。这男人哪,年轻那会子血气方刚的,多少有些让做女人的受累。不过,这也说明他稀罕你啊,难道,你希望你男人看见你,那啥……那啥念头都没有,你就高兴了?只怕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唷!”
有道是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
杨氏对此是深有体会啊,有些事情,当你年轻的时候碍于羞涩和矜持,又或者憋着那口气来拿那事胁迫男人,逼他听你的话。等到你越发的成熟,身体越发的需要那种事情的滋润,就会越发觉得男人有用处。
梁锦兰看了眼愤愤不平的杨氏,娇俏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
“娘,看你这愤愤不平的样子,你该不会是以身说法吧?难不成,我爹早几年就对你没那啥……那啥念头了?”
杨氏戳了下梁锦兰的额头,啐了一口,道:“做闺女的,还敢编派起爹妈来了,不怕遭雷劈!”
“傻闺女,听娘的劝,回头峰儿家来了,对他好些。娘啊,这活了大半辈子,也算瞧明白了,这男人心啊,就是海底针,难捞!”
“你娘我一辈子管束着你爹,临了做了嘎婆,却还收到了他的休书,真是没脸见人了!”
“我爹他不是人,那徐氏也是个有心计的,倒是我疏忽了!下回逮住她,一定交给娘发落!”
梁锦兰阴冷一笑,当初之所以将乳娘徐氏打发到梁愈林和杨氏这边来侍候,就是因为梁锦兰敏锐的察觉到杨峰对那徐氏,似乎也是有点意思。
好几次徐氏在厢房隔壁的耳房给壮壮喂奶,身为男主人的杨峰理当回避,但是杨峰却以看望孩子为由,闯进去两三回。
杨氏抚掌,面孔扭曲着道:“这话可是你说的,等到逮住徐氏那个骚 货,我要刮花她的脸,不,我要戳烂她的胸,不就是胸口两团肉比别人多一些,有什么了不起的!”
纵火的风波,就这样在老杨家人的不甘和不敢轻举妄动中,煎熬的过去了。
三日后,风和日丽,阳光和曛。
锦曦带上阿财和阿贵,轻装上阵,在望海县城跟一支同样去往云州押送镖物的镖师们汇合,终于启程去了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