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和皇帝一般的色中饿鬼!她心里有气,又浮出那怕人的念头来,心说这父子二人,哪个都不是良配,脸色难看了许多,皱着眉望了沈奕一眼,并不言语,心下全然是鄙夷。

她脸上虽透了几分厌恶出来,但沈奕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将顾柔嘉又一次打量了一番,越看越爱,那一腔的邪火恨不能现在就发泄出来。只是面上倒还是一派风度翩翩的君子模样,沈奕缓步行至两人跟前,放柔了声音:“孤今日在寒山寺,听得方丈说了一句话,心中觉得很是有趣,想说与顾姑娘听听。”他顿了顿,也不待顾柔嘉拒绝,便笑道:“说是顾姑娘的命格,比贵妃娘娘还贵重几分。贵妃娘娘侍奉父皇多年,是宫中仅次于母后的存在,原来是因为有命格贵重的缘故在其中。不知顾姑娘是如何理解这话的?”

他张口便说出方才的话,顾柔嘉心中大呼不好,方丈看来佛法高深,绝不像是随口泄露此事的人,只怕是方才沈奕就在禅院之中,将这话听了去,现下便来要挟顾柔嘉了。

顾柔嘉心中深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过是玩话罢了,太子殿下莫不是当真了不成?”

“这可算不得玩话,世人皆知,寒山寺方丈佛法高深,极善批命。既说顾姑娘命格奇贵,那顾姑娘自然是有一番大造化的。”他说到这里,笑得愈发的浓烈,望着顾柔嘉美艳的脸儿,心中一荡,“顾姑娘只怕是凤命,要嫁给真龙天子的。”

这世上天家子弟虽多,但能称上真龙天子的,只有皇帝。东宫太子乃是储君,只要不出大的变故,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帝,勉强也能称是真龙天子。他说出这话来,意味再明显不过。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顾柔嘉,俨然是恨不能将她烧出一个洞来。

顾柔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前世沈奕登基不过三个月便给沈澈废了,他也配冠上“真龙天子”四字?只是这话她是绝不会说出口的,当即佯作不解,反问道:“太子殿下当了真?觉得臣女该是一国之母?”她说到这里,鄙夷藏也藏不住,“殿下可别忘了,如今的皇后娘娘,可是殿下的生身之母,殿下这般言语,不怕皇后娘娘知道了心寒么?”

“顾姑娘何必与孤装傻?”沈奕轻笑,朝着瀑布的方向行了几步,水汽弥漫,他也像是镀上了几分仙气,“父皇他老人家和母亲感情笃深,更有贵妃陪伴左右。孤虽不敢妄称真龙天子,但对顾姑娘一片真心,顾姑娘当真视而不见?顾姑娘既是凤命,自该嫁给配得上凤命的人。”

“原来是如此。”顾柔嘉一派恍然大悟状,心中对于沈奕愈发的厌恶。前世沈澈手段何等凌厉,让顾柔嘉对皇后母子还有几分同情。但这辈子切实接触过之后,她才发现,皇后生性阴鸷且心机颇深,沈奕虽罪不至死,但成王败寇,乃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也不该同情。如此想着,她便冷冷一笑:“殿下早已大婚,和太子妃更是情好日密,朝中传为佳话。现下太子殿下却说对臣女一片真心,和太子妃之间的夫妻情深,莫不是都是做戏?”

“孤与太子妃年少夫妻,孤自然爱重于她。”只当她是小女儿家的矜娇,甚至有些吃醋之感,沈奕心中十分欢喜,语调轻柔,“只是,这份爱重,与孤对顾姑娘的心意是全然不同的。孤待顾姑娘,乃是出自肺腑的男女之情,绝不能混为一谈。”

莫说顾柔嘉觉得膈应,就连温含芷都给他这厚颜无耻的言语唬了一跳。大燕民风开化,并不禁止男女之间互诉衷肠。但互诉衷肠,大多是爱重对方,想要真心嫁娶,双方都是平等。但沈奕却是带了几分哄骗之意,分明想让顾柔嘉去做妾,怎能让人生出好感来?

妾是物件,甚至能够买卖的,从一开始就是地位上的不平等。哪怕是顾贵妃盛宠至此,见了皇后,也一样只能执妾侍之礼,不能有半点不恭顺。

“太子殿下还请听清楚了,”顾柔嘉怒火滔天,看着沈奕,神情愈发冰冷,“臣女是正经八百的世家贵女,对做妾之事,没有半点兴趣。”

沈奕脸色顿时一僵,身为东宫,他的太子妃自然是给皇后精挑细选过,家世容貌无一不是上乘之选,能够给他提供无比的助力。他对于顾柔嘉本就是垂涎,加之想要抒发对顾贵妃多年的欲/念,与其说是爱重顾柔嘉,不如说是将她当做宠物。要他为了顾柔嘉与太子妃和离,必将引来朝臣不满,这样多年苦心经营怕要毁于一旦。因而,他还是笑得一派深情:“顾姑娘须知孤待你情深如许,定然会将顾姑娘放在心尖尖上,定是千依百顺,绝不会有半点的拂逆,顾姑娘若是心中有孤,何苦去顾念这些俗世的名分呢?”

他自诩fēng_liú俊俏,东宫之中的女子皆是被他紧紧握在掌心中,哪怕他再绝情,也会有女子相信他对自己用情至深。顾柔嘉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只要多哄上一哄,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想到自己对于顾贵妃的多年夙愿总算是能够在她妹妹身上实现,沈奕神情便是温柔似水,含笑等着顾柔嘉的回答。只是才一露出这般温柔神色,不想顾柔嘉已然抡圆了小手,“啪”的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她力气不大,但沈奕身为中宫嫡子,连皇后都从未打过他嘴巴,顿时暴跳如雷,怒吼道:“你敢打孤!”

“太子觉得自己的混账话不该打?”顾柔嘉冷笑道,她往日只觉皇帝父子好色,厌烦得要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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