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听了君习玦的吩咐,压抑住心中的怒气,忍过这一会,回头有的是时间找他算账!
千歌将披风取来,从身后搭在君习玦肩上,又绕到前面给他系上。
君习玦看着千歌面无表情的脸,忽然道:“我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似乎你这样为我做过很多次。”
千歌手指顿了一下,继续将绳带系好,道:“这是殿下的错觉。”
“或许吧。”君习玦道。他也知道千歌从没服侍过他穿衣,但是刚才莫名涌上来的感觉太过逼真,让他有些恍神。
“好了,”千歌退后一步,冷淡道,“殿下慢走。”
君习玦也不在意她赶他,轻笑道:“那边有书籍,你可以随便翻阅,晚点我再来看你。”
千歌想说不用,但是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便没有吭声。
君习玦又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转身离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时,千歌立刻有些脱力的坐在凳子上,刚才她一直强作镇定,但是一个女子面对那种事,怎么可能不惧怕,尤其是对方是她欲杀之而后快的仇人。
千歌举起袖子,用力的擦拭嘴唇和脖子,恨不得擦掉一层皮,可是再怎么擦,君习玦亲吮舔吸的触感却还残留在皮肤上。
“夜凤邪,夜凤邪,”千歌小声的念着心上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仿佛如此,就能洗刷掉心中的委屈和厌恶。
等千歌终于平静下来,脑子飞快转动起来,君习玦这么有恃无恐,一定是用了什么办法迷惑救她的人。她虽然相信夜凤邪会来救她,但是难保他不被君习玦误导,走了弯路,毕竟她的敌人太多,如果一个一个找下去,明天夜凤邪也未必找得到她。
她必须想办法自救,或者帮夜凤邪找到这,否则真的等君习玦明天将她送到雪宁府,她的名节就毁了,夜家一定会趁机悔掉这门本就不乐意的婚约。
千歌走到窗前,往外望了一眼,外面只守着几个侍卫,院子里有几个丫鬟太监来来往往。君习玦定然是怕有人察觉异常,所以并没有派很多侍卫守着,越是这样越不会引人怀疑。君习玦大概觉得,自己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千歌收回视线,在软榻上坐下,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待合适的时机。
中午的时候,君习玦又来了一趟,逼着千歌陪他用了午膳,看样子似乎准备待很久,但是外面来了个人向他禀报了什么,他又匆匆的走了。
之后不久,千歌终于等来了一个时机。君习玦大概是看她安静的待在房里看书,心情大好,所以派了一个丫鬟给她送来消磨时间的点心和茶水。
千歌见那丫鬟与自己身材相似,只是略胖一点,心中便一动,趁着她摆放点心时,举起一只玉石龙龟在她颈后砸了一下,她原本预备将人打昏,却不知是力道不够还是打的位置不对,丫鬟痛叫一声,却没有昏倒,手中的托盘则掉在地上,发出大的响声。
“你这丫鬟笨手笨脚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千歌见事未成,立刻把玉石龙龟背在身后,先声夺人的道。
丫鬟捂着后脑勺叫道:“明明是你……”
“你还敢狡辩!”千歌打断她,冷厉道,“你想让我禀告殿下,割了你的舌头吗?!”
丫鬟害怕的一抖,殿下吩咐了里面是贵客,要小心侍候,她一个奴才,就算明明不是她的错,但真告到殿下面前,受罚的也必定是她。想到这,丫鬟立刻低头道:“奴婢知错了,小姐恕罪!”
千歌心里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君习玦不可能让下人知道软禁她的事,否则这丫鬟肯定能猜到她打她是想逃跑。
“跪下!”千歌斥道。
丫鬟心里不忿,但只能老老实实的跪下。
千歌举起龙龟又在她脑后敲了一下,这一下砸的正准,丫鬟哼都没哼一声就昏倒在地。
千歌检查了一下她的呼吸,确定人只是昏迷,才放下心。千歌心中默念了声抱歉,等她回头见到君习玦,一定会让他不要为难这丫鬟。
千歌一边脱丫鬟的衣服,一边佯作生气的训骂,眼睛警惕的盯着门口。外面的人并没有察觉到异样,没人闯进来查看。
千歌换上丫鬟的衣服,将穿了她衣服的丫鬟搬到软榻上,然后收拾好破碎的盘子和茶盏,狠了很心,在手上划了一个口子,而后端着托盘垂头走出房间。
千歌迈出房门的时候,守门的两个侍卫都朝她看过来,就见小丫鬟低着头压抑着哭泣,肩膀一抖一抖的,左手上满是血迹。
两个侍卫不由露出同情之色,刚才里面那位发了那么大火,把人骂得可不轻。左边的侍卫道:“别哭了,仔细被总管看到还要罚你,快去把手包扎一下吧。”
千歌抽泣着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千歌对二皇子府熟悉的不得了,尤其是君习玦的这个院子。她朝着西边的下人房走去,好在午后院子里走动的奴才不是很多,她避开一个小太监,走到无人处,将托盘塞在一片花丛中,然后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从旁边下人走的角门离开了院子。
外面来来往往的奴才多起来,但都各自忙自己的事,也没有人停下来相互搭话,千歌一路低着头走过,倒也还算顺利。她知道自己这法子瞒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她的目的并不是逃出去,而是让二皇子府里乱起来,到时夜凤邪一定能猜到她在这,会立刻来救她。
所以千歌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