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一觉睡醒,已经下午三点四十了。
翻身坐起,发现肚子上搭了一块粉嫩印有长耳兔的毛巾被。她环视四周,客厅空无一人。提着叠好被子,初春敲敲老太太卧柜子和床室,没人应。开门一瞧,老太太打着呼噜睡得可香。
隔壁房间住着乐淘,初春对她可不客气,直接开门进去。
跟外表有些巨大反差,乐淘房间贴着粉粉嫩嫩的壁纸,书桌、柜子和床是一套组合,颜色是天蓝色,从床头到书桌到处都是洋娃娃。
不过,装修看起来有些年头,尤其是组合家具,尺寸偏小,已经不适合现在的乐淘。
乐淘一听到初春进来的声响,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疯狂地竖起尖尖的刺。
“a,谁让你进来。”
初春眼尖的看到乐淘努力遮挡的东西。
初春:“哟,蛋糕到喽。怎么样好吃吗?”
她随手把被子丢到乐淘床上,走到她背后。
乐淘听这话蔫不秋,耷拉脑袋,声音犹如蚊子哼,低不可闻:“挺好吃的。”
小鬼头身板瘦小,胃口倒是挺大,八寸蛋糕已经被解决三分之二。
初春:“再好吃也不能贪多,喜欢的话下次再买。去,给我拿个勺子。”
大概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乐淘乖巧地递给初春一把塑料勺。
初春六岁之后就再也过过生日,那天通常都是她一个人和一只猫待着。
因为,她的生日是父母的忌日。
初春发现蜡烛包还没拆封,问:“没点蜡烛?”
乐淘点点头。
“找支火机来。”
“我们家没火机。”
一家三个女人没一个老烟枪,故没有备火机的习惯。
“等我。”
初春抓起刻成14的蜡烛往厨房走,她打开用天然气灶,借着这火点燃蜡烛。
她脑海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如果那个人在这就好了,像他那种老烟枪,肯定随身携带打火机。
想什么呢?
她甩甩头,试图将这想法抛之脑后。
蛋糕剩下不多,但插蜡烛的空间还是有。
她捧着对乐淘十四岁到来的祝福,一步一步走乐淘卧室。
没有生日歌,只有残缺的蛋糕加豆大火焰的蜡烛。
初春:“快吹蜡烛,许愿。”
乐淘脸上出现初春从未见过的丰富多彩的表情,不解、震惊、失措……以及感动。她慢慢闭上眼,眼角有颗晶莹缓缓滑落,初春视而不见。
乐淘吹灭蜡烛,不再像头脾气爆的倔驴,而是像个平凡的小女生,因为一点点的关爱就感动的不得了。
她声音哽咽:“从我爸妈离婚,我就再也没吃过生日蛋糕。”
初春:“先别着急感动,我还没送你礼物,更大的惊喜在后面。”
乐淘不解,她觉得初春为她偷偷订蛋糕已经美好到令她可以回味无穷。
“今天你就只管跟着我混。”
……
对乐淘好,也弥补初春童年的遗憾。
如果有人在她孤苦无依、羽翼未丰的寒冷时期送给她烛火般的温暖,她也感激涕零,往后的日子将记忆翻出,也是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