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就是如此残酷,战友在自己眼前战死,可是军令如山。战鼓不息,就要踏着同袍的尸体继续前进。许褚中军到达了城墙脚下,没有了箭矢,趁着短暂的空隙,许褚军的校尉司马急忙领军搭好飞梯,飞速的向上爬去。
刚刚把梯子搭上了城墙,还没几人急忙爬上去,刚爬一半。忽然如飞翔一半,悬在了半空中。原来霍峻士卒用叉竿抵开了梯子。让爬着一半的许褚守军跌落在地。还好城墙不高。不过人在四五米的高空落下,毫无准备,重者即使不死也得残废,轻者也得扭伤脚腕。
叉竿,这种工具既可抵御敌人利用飞梯爬城,又可用来击杀爬城之敌。当敌人飞梯靠近城墙时,利用叉竿前端的横刃抵住飞梯并将其推倒,或等敌人爬至半墙腰时,用叉竿向下顺梯用力推剁,竿前的横刃足可断敌手臂。
好不容易爬上了飞梯顶端,还未来得及的高兴,忽然一股黄色的液体从天而降,伴随着的是令人难忘的气味,一次就终身不忘。
金汁,一民间中药名,将收集来的粪便,加上最好是上好的井水或地下泉,土得是红土。经多道工序后,埋入地下数十年后,形成的中药。主治:天行热疾中毒。可是对于攻城一方可不是什么‘良药’了。
为了守城,守军可是什么办法也想,什么手段也用。金汁,通俗一点就是粪水,还是沸腾中的粪水。采集人和牲畜的粪便,放在城墙上的大锅里,加上水熬开。就连一旁制作的士兵闻上一口也半天受不了,还得轮流上去搅拌。可想而知对于攻城方来说,这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恶臭,心酸,滚烫,疼痛。城上几十口大锅都是在熬着这东西。刚刚爬上梯子头,准备翻身上墙。滚烫的金汁就泼了下来。烫的许褚士卒嗷嗷直叫,无数人忍不住放手,却是摔了下来,非死即残。瞬间一个个大泡就在许褚士卒裸露的皮肤上长起,又痛又痒。痛彻骨髓,痒达心里,许褚士卒忍不住去抓,挠破了一层层皮,白肉外漏,使得疼痛更厉害。金汁里的细菌更是趁机扩散到机体内。以古代的医疗水准,只要被感染,基本就没救了。
一块块礌石檑木从天而降,重达四五十斤的的石块、圆木,在敌兵攀登城墙时,抛掷下去。碰着便死,擦着便伤。一时间,许褚中军伤亡惨重,尸体在城池下堆满了。想一座座小山。
许褚可是没心情关心什么山不山的,心里只有痛惜,这可是百战精锐啊。没想到进攻如此的一个小城就伤亡如此之多。还没摸到城墙边,就伤亡了千人。
可是没有退路了。一个是白白死伤一千人,什么也没得到;一个是损伤惨重些,攻下城池。哪一个处罚大。不言而喻,许褚心里一发狠,下令让后面的三千人马继续攻城。
这时李通再也看不下去了,急忙劝道:“仲康将军,算了吧,要是伤亡太多,丞相会责罚我们的。万一攻不下城池,不但拿不到首功,反而会被丞相重罚,得不偿失啊!”
许褚盯着博望城上,那个站在士兵中间的守军,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道:“都到这时候了,还怎么撤军。只要攻下了城池,最低是个功过相抵。要是这次进攻伤亡不多,反而没有过失。”
李通还想说些什么,被许褚挥挥手止住了。许褚也是有些犟脾气,大声喝道:“传令下去。三军听我号令,不得撤退。全力攻城言退者,斩!这次我得上了。看我先登城头,立下首功。文达,你且在后方督战。我前去领兵进攻!”
看着许褚一副丝毫不能商量的样子,李通把劝阻的话也咽下了。毕竟许褚是主将,且是曹操爱将。李通只能依令行事。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许褚军再次压上,这次来势更加凶猛,气势更加凶悍,人数也更多。人群当中一个腰粗有两人大小的猛将。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在群兽的拱卫下,冲了过来。
“杀啊啊啊!!!”
嗜血的喊声,也平添了许褚军几分气势。博望城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将军,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仿佛眼前不是曹操的三千百战精锐,而是三千只鸭子,或是三千只羊,正在赶着上屠户家。
荆州士卒看着主将丝毫不为所动,心里也是落了下来。盯着前往,准备着大战。博望城小城墙低且薄,许褚先前死亡的士卒早已堆积在城墙下。所以这次用不到什么梯子,就是一个字:往前冲!踏着同泽的尸体往前冲!!
许褚手挽山君刀更是冲锋在前,嘴里低声咆哮着,眼里血红一片,状若疯狂。
“放箭!”于此相反的是霍峻的话更少了,只是脸色稍有凝重,不过只是稍有。这次霍峻改变的时机,在许褚八十步的时候,就开始放箭了,多了一轮箭雨,也让许褚停下更长的时间来躲闪箭矢,不过这次许褚军更多,人更密集,伤亡更加惨重。
到达了城下,许褚军搭着人梯,两三个人就能爬上城墙,不过城墙上的长枪手分做三批,拿着长枪,长矛,或是叉竿,向下刺着。刚刚许褚士卒叠起罗汉,还未来的急上去就被一枪捅下。
一刻钟过后,竟然没有一个许褚士卒能爬上城墙,全都被刺了下来。这时后面准备已久的弓弩手,再次发威,铺天盖地的箭雨射向许褚士卒。
一个时辰后,许褚终于登上了城墙,领着周围准备白刃战时。左右一看,三千人马还剩下不到八百人,且是人人带伤。许褚大吼一声,扑向霍峻,却是陷入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