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冀真君喜怒不定,就是同为玉蟾宗的明杰真人也不敢多过问,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沧海宗的行知真人。
不管怎么说,看在绮罗仙子的面子上,伏冀真君肯定会给他两分薄面。
接收到大家的眼神,行知真人只得上前施礼,出声询问:“前辈,晚辈们方才在药王城见到此处出现暴动,特来一看,前辈来得比我们早,不知可是发现了什么?”
伏冀真君目光轻扫,却也解了他们的疑惑:“此处的灯蟹先前伤了本君的徒儿,还险些让他根基有损,本君是来找它们算账的!一群畜生,也敢在本君面前放肆,活腻了!”
众人同时一愣,望向不远处的一处深坑。
来过迷瘴林深处的人都知道,这处深坑之前是一片毒泉,栖息着一群高阶灯蟹,还被列为了迷瘴林的几处禁区之一,便是金丹修士都等闲不会靠近。
而现在,毒泉的水全干了,那些灯蟹被轰得连渣渣都不剩,现场更是一片狼藉。
元婴修士的神通本领足以移山填海,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一点都不意外,也是这群灯蟹倒霉,惹上了伏冀真君的高徒,结果惨遭灭顶之灾。
明杰真人目光微闪,身为玉蟾宗人,他比旁人知道得更多些,伏冀真君如今不过三百多岁,本身便是难得一见天才,而真君自从结丹至今,也就前些年收了唯一的一个弟子薛策,薛策倒是不负他师尊的盛名,十九岁便已筑基成功。
前段时间,薛策确实重伤归来,若不是后来联系上了宗门掌事堂分堂的弟子,他能不能回宗门还是个问题,而且即便回到门内,薛策也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
但明杰真人不知道,薛策是被迷瘴林的灯蟹伤成这样的。
想到这里,明杰真人看了看眼前的场面,只能叹息。
好歹是自己唯一的弟子,险些丧命,做师父的当然得来找回场子,何况伏冀真君又向来是个行事不羁的,一个不高兴直接把灯蟹老窝一锅端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众人知晓了缘由,一句话都没说,元婴修士如何行事是人家的自由,他们根本管不了。何况迷瘴林虽然从地域上来讲属于药王城,但散修盟也从来不会禁止其他人去其中狩猎。
方才见这里灵气震荡,他们还以为有什么异宝出世,原来不过就是一场乌龙。
这时候,伏冀真君又说了句:“不过要说什么发现,确实是有。”
众人纷纷抬眸,伏冀真君望了望眼前的深坑,道:“本君将这处毒泉毁去,在入地三丈处发现了一个隐秘禁制。”
所有人同时一怔,朝着坑底看去。
毒泉的水被蒸干了,泉底的淤泥也被炸开,一路蔓延至地下,而在最深处,确实能发现一个禁制,虽只露出其中一角,但却精妙异常,且灵气内蕴,若不细看都发现不了,更别说它本来就深藏在地底。
伏冀真君幽幽道:“本君记得,有传言,药王是在迷瘴林中坐化的,遗府同样设在迷瘴林内。”
其余人都想到了这件事,一瞬眼睛都亮了起来,根本顾不得元婴修士还在场,全部跳下了深坑,仔细研究起这个禁制。
“哼。”
伏冀真君懒洋洋地轻哼。
这清浅的一声,便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将他们的理智拉了回来。
金丹修士们愣愣望向伏冀真君。
他立在深坑边缘,高高在上,唇边含笑,目光不屑地睥睨着他们,就像是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若真的是药王遗府,这位传奇天才的坐化之地,必然会有诸多宝物,其中任何一件拿出来,都足以让全南诏的元婴修士们出手抢夺,哪还轮得到他们这些金丹修士?
“真君……”
众人仰望着伏冀真君,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眼下这个位置,只要伏冀真君对他们有一点杀心,就能轻而易举将他们碾死。
元婴和金丹的区别,就是天和地,哪怕一对多,要弄死他们也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别说什么道义,或是什么友派情分,这些东西都是虚的,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就连同为玉蟾宗子弟的明杰真人这时心里都有些打鼓,摸不准伏冀真君的态度。
其实只要他们主动放弃药王遗府的好处,伏冀真君未必就真的会为难他们,但想到遗府中的种种好处,他们又万分舍不得。
毕竟见者有份不是吗?
伏冀真君久久不语,金丹修士们则忐忑不安。
像是欣赏够了他们的样子,伏冀真君这才嗤笑出声:“这禁制若能解开,本君早就解了,何况就算真的是药王遗府,你们以为,这里会是遗府的入口?”
金丹修士们微怔,这禁制精妙,方才只是粗粗一看,他们就发现自己破解不了,药王样样精通,于阵法一道上颇有造诣,他们都不是阵法师,自然看不出其中玄机。
“前辈,为何说此处不是入口?”散修盟平阳真人疑惑不解。
伏冀真君懒懒道:“但凡阵法出入口的禁制,无一不是灵气汇聚波动剧烈之处,此处灵气中正平和,连阵点都算不上,又如何能是入口?”
“……”
金丹修士们默然。
话虽这么说,但他们也不能轻易放弃。
“此处禁制不是入口,那定然就在别处!”
“对,我们将这的泥都挖开,说不定就能找到入口了!”
伏冀真君看着底下一群人忙活,轻轻扯了扯嘴角。
还是那句话,就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