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她站起身来,去了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
精致的都不像是会存在于此的东西。
莫玉的手指有些颤抖。
这个锦盒已经落了灰,看起来已经是多少年都没有打开过了,也没人去擦拭。
这究竟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已经是不得而知了。
铜锁锈迹斑斑,莫玉为了弄开,还是颇费了些力气。
“咔。”
锦盒内没放什么东西,里面只有一块被摔碎的玉佩。只是被人仔细的拼好粘了起来,看起来那人非常的用心。
玉佩的花纹并不繁复,是在世家里非常常见的款式。
但是,那玉佩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细细的刻了一个“和”的形状。
莫玉拿起玉佩,放在怀中,闭起眼睛,轻声说。
“玟和,这么多年了,我又再一次见到了秦家人。”
“玟和,我对不起你。“
“玟和,我...想你。”
莫玉轻轻的吻了一下那块玉佩,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仿若当年的单纯模样。
莫玉呆坐在桌边,手里拿着玉佩,久久不动。
刚刚安国公说的话还言犹在耳,她的孩子。
莫玉冷笑了一声,手指紧紧的握成拳,眸中含着一丝恨意。
......
第二日,顾衍一大早便去了内阁,一进门,便看见江参等在了他的桌案边。
“下官见过顾大人。”
江参拱手行礼。
“江大人不必多礼,请坐吧。“
顾衍微微的露出笑意,抬手给江参倒了一杯茶。
”顾大人,你瞧这边境之事,该如何处置啊?“
顾衍惊讶的看着江参,问道:”边境?出了何事?“
江参拿出放在顾衍桌上的一份公文,写的正是回鹘流民恶意伤人的事。
顾衍拿起公文细细看了,这才发现,这其中的字字句句都将事情往严重了的说,摆明了就是想再次开战。
“这份公文,是谁提上来的?”
“京畿大营的祝尧监军。”
江参回道。
“祝尧...”
顾衍轻轻的敲了敲手把,“京畿大营如何能管得了边防之事?”
天河城历代都是秦家军的驻地,祝尧一个小小的监军,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除非...
“大人,那京畿大营的主帅谢沉将军,从前便是跟着建业侯的啊。这样想来,其实也是说得通的。”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顾衍在心里暗暗的回了一句,但是,这个道理只存在于明面上。
谢沉怎么会将这个事说与祝尧,这根本不可能。
看来,这祝尧,已经完全的归属于尚书令了啊。
“那大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江参继续问道。
他虽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他也明白,这件事若是真的按公文上所说的上报,陛下一看,十有八九会动怒。
顾衍眯起眼睛,嘴角一勾,冷笑一声。
“既然他们这样费尽心思的想要将这事捅出来,那便随了他们的心愿吧。”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一力主战,究竟意欲何为?
另一边,秦冉去了京畿大营,今日正是她的点卯之期。
她一进营地中,便感受到了整个营地里的低气压。
她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却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
这到底是怎么了?
现在也没有什么仗要打啊。
一路过去,刚好就看见朝着她走来的宋延,她叫住他,低声问道。
“这是怎么了?”
“见过将军,您还是去谢将军的帐子里看看吧,还是那个新来的祝尧。“
“怎么是祝尧,他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秦冉有些想不通,“我先过去,你忙你的吧.“
“是”
宋延不再多说,便去了武场练兵。
秦冉走到谢沉的帐子外,还没等进去,那低气压简直就要把人给闷死。
秦冉轻轻嗓子,说道。
“末将秦冉,前来点卯。”
“进来。”
谢沉明显还散发着低气压,声音都相当的低沉。
秦冉硬着头皮进去,“谢叔,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你先坐,我想,明洲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边境之事。”
谢沉说道。
秦冉想了想,“是,明洲的意思是,那些回鹘流民并不是真正的普通百姓。”
谢沉颔首,“没错,那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百姓,寻衅滋事,意在由我大齐先行破坏和平协定。”
“谢叔您的意思是,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一个好和我们作战的正当理由?”
秦冉惊道,“他们难道疯了么,回鹘当年被我们打到都城,若不是我们同意签协定,哪里还有他们国家的存在?”
也难免秦冉如此惊讶,前世与回鹘的战争,并不是因为这些事,而是...
随即,秦冉转念一想,难道当初他们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今生提前也改变了策略。
“非也,新任的回鹘王魄力非常,野心也大,看来此次是有备而来。”
谢沉道。
“那怎么会和祝尧扯上关系了?他虽然是尚书令安插进来的人,但是,现在并非战时,他能掀起什么风浪?”
秦冉摸索着手中的木杯,沉声问道。
“现在确实是并非战时,是掀不起风浪。但是,他只要将现在变成战时,不就可以了么?”
谢沉冷笑一声。
秦冉猛地抬头,看向谢沉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