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徽韩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她看了右昭仪张氏一眼，嗫嗫道：“回、回禀陛下，皇后娘娘，臣妾、臣妾的确私底下命人找过‘凰儿’，此事、此事，张昭仪……”
殿内诸妃皆屏息凝眸看隆徽韩氏，右昭仪张氏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怨毒。
隆徽韩氏嗫嗫半响，才重重在地上磕了个响头，颤颤巍巍道：“此事张昭仪并不知晓。”
崇德夫人林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冯小怜拢在袖中攥得紧紧的手，也松了开来。
原本，只要隆徽韩氏指证张昭仪，那张昭仪今日势必在劫难逃，可偏偏这个隆徽韩氏，把所有事都独自背了下来。
这女人，到底怎么想的？
冯小怜初始还想不明白，转而瞧见一旁的女侍官眉儿，这才猛然忆起蕴彩殿外，女侍官霞儿被皇后娘娘命人拖出去杖毙时，这个眉儿对她说得那一番话里有话的话。
看来，这个韩玉滟，也和女侍官霞儿一样，有把柄捏在右昭仪张氏手里。
“那你为何要找这个‘凰儿’，她又是怎么无端端死在花苑水井里的？”皇后穆氏眼中一闪而过一丝失望，旋即疾言厉色斥问隆徽韩氏道：“说，人是不是你命人杀得？崇德夫人滑胎，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臣妾冤枉。”隆徽韩氏重重的磕头，哭得梨花带雨的解释道：“臣妾命人找这个‘凰儿’，只因、只因……”
隆徽韩氏被右昭仪张氏推出来挡枪，一时情急，并未想好对策，“只因”了半天，也没“只因”出个所以然来。
“只因什么？”皇后穆氏冷着脸追问道。
“只因那个凰儿得罪过臣妾。”隆徽韩氏一时半会想不出适当的理由，只得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的，道：“臣妾只想找她出来，给她些教训，没想杀她。至于她为什么会无端端死在水井里，还有、还有夫人滑胎一事，臣妾委实不知，求陛下、皇后娘娘明鉴。”
“得罪过你？”皇后穆氏显然对隆徽韩氏这种含糊其辞的回答很不满意，她皱了皱眉，继续追问道：“她怎么得罪你了，要你找她找到本宫宫里来？”皇后穆氏抖了抖手里的画像，道：“还要你动用这么大阵仗，画了画像，满宫的找？”
“这个……”隆徽韩氏嗫嗫着，找不出恰当的理由。
她偷眼看向右昭仪张氏和一旁的女侍官眉儿，二人却目不斜视，对她视而不见。隆徽韩氏有些绝望了。
“诶？皇后娘娘，奴才怎么瞧着，这画上的人，这么眼熟呢？”就在这时，齐安帝高玮身边的大太监杨莲亭忽然皱着眉头奇怪道。
“哦，你认得？”齐安帝高玮从皇后穆氏手中拿过画像，递给杨莲亭，让他好好瞧瞧。
“呀……”大太监杨莲亭仔细看了画上人许久，忽然尖叫一声，捏着兰花指指着画中人，看冯小怜，尖声道：“凝华小主、是凝华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