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风神的人?”洛霖刚走,天帝便已站在洛湘府门外,望着他们的背影,声音威严,哪里还有刚才与水神说话的语气。
“回禀天帝,此人面生得很,以前不曾见过,实在不知。”小仙童毕恭毕敬地回道。
只见太微面色一寒,内心疑虑四起,少不得日后要多加提防方能安心。
且说从九重天到花界,洛霖始终不发一言,面色凝重,挟着梓芬的手始终扎的紧紧的,一刻也不曾放松。梓芬自知理亏,看着师兄阴晴不定的面孔,料他定是十分生气,因此也不敢言语,只能乖乖的被他夹在臂弯之中,虽有些吃痛,却也只能忍着。不过,也不知何解,心里倒是感觉踏实安稳,虽说又是阵阵心悸,但着实希望这段路再长些。
回到水镜,洛霖方才放开梓芬,一路上太过用力,此时手臂有些僵疼之感,便坐在往日和梓芬饮茶的桌边默不作声。梓芬见他沉默不语,认定他是真恼了自己,当下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师兄”叫声微弱,眼睛紧盯洛霖的反应,两只手不安的互相绞在一起。
“唉!”洛霖始终未曾看梓芬一眼,直到此刻才重重叹了口气。
“师兄,我知道错了。”梓芬眼见洛霖脸色稍缓,立即上前两步说道。
“我没怪你。”洛霖语声温柔,哪里是震怒的样子,“亦不是生你的气,只是......”只是担心她,心疼她,怕那些往事重演再伤她一次。只是他心里又害怕,又恐惧,这失而复得,再得而复失的痛他再也承受不起。可这些话他只能藏于心里,又怎能说出来。
梓芬眼下以为是自己犯错,自然也不敢追问洛霖未说完的话,只是又向前挪了几步,直到贴着洛霖身侧站定,“我也是听觅儿说今日天界蟠桃盛宴,才会想要去瞧瞧。”
“那你可瞧见了?”洛霖依然坐在那儿,头也未抬的问。
“未曾。”梓芬小声嘟囔着,“去迟了,宴席已开,天界我又不熟路,就走迷了。”
洛霖忍俊不禁,噗嗤笑出了声,梓芬瞅着师兄表情松动,立即堆着笑说,“师兄,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违背你的告诫,差点给你和师姐惹来麻烦。”
“我不怕麻烦!”洛霖明知她不明白其中曲折,可还是胡乱着急,一时激动长身而起高声说道。此刻梓芬就挨着站在他的身侧,洛霖这一起身,两人之间几乎不留缝隙,鼻息相对,四目相交,梓芬吐气如莲,温温热热的,挠的洛霖的心都抖了起来,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喉头上下挪动,强吞了口唾沫,含混不清地叫着,“梓芬。”
“师兄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梓芬看到他额头密密的细汗,不由伸手去替他擦拭,洛霖仿遭电击一般,全身震颤,直直退出一丈有余。
梓芬以为自己又哪里出了错,不知所措的咬着手指。洛霖慌张,不敢正眼看她,只能强行镇定的说,“我是说,我是说,如果以后你想去哪,告诉师兄,我陪你去。”
梓芬意外的看着他,“师兄,你就这么信我?由着我?我违背了你的意思,你怎么不罚我,训斥我呢?”
“我不让你乱跑,是担心你的安危,可如果你实在喜欢,爱到处逛逛,那由我陪着我便放心一些。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何事,不要瞒我,师兄定竭尽全力帮你、助你、护着你。”水神此番话在心中藏了数万年,天生性子沉稳内敛,为人悲天悯人,慈悲良善。对梓芬深情不改,一心一意,舍得了神籍,抛得了性命,可偏偏这颗炙热的心从不敢对她表明。今日总算是鼓足勇气一回,可却偏偏碰上了现在的梓芬。或许是天意弄人,命中注定他们终将情路坎坷。
“师兄!”水神一番肺腑之言,梓芬虽听不出其中深意,但还是颇为感动,想自己还有所隐瞒,觉得甚是愧对师兄,是以一时语结说不出话来。
“好了,都过去了。”洛霖看她神色沮丧不安,哪里还忍心再说下去,当即转了话锋,“你今日在天界可有意外,是否碰到有人刁难于你?”
“没有,只是在师兄府中被那个小仙童撞见了。”她撅着嘴嘟囔着。
“那就好!”洛霖松了口气。
“师兄,今日洛湘府中与你对弈的是哪路神仙?”梓芬看起来很好奇的样子。
“当今天界之主,天帝陛下。”洛霖虽不愿提及天帝,却更不愿随意欺瞒她。
“哦,想来师兄深受天帝重用,还想与师兄结为儿女亲家,师兄在天界的地位果然非寻常神仙可比。”
“笼络人心罢了。”
师兄,我今日在天界路过一处宫殿,名叫栖梧宫,看起来比旁的宫殿更加雄壮些,不知这里是哪位上神的居所?”为了弄清楚自己的疑问,梓芬还是问了出来。
“那哪是什么上神的居所,栖梧宫是当今天帝天后之子,天界二殿下火神旭凤的寝殿,故此比别处都华贵些。”水神见梓芬愁色稍逝,心下也宽慰不少。
\二殿下,难道梦中的是二殿下?\梓芬在心里胡乱猜测着,“师兄,我听小仙童说这二殿下如今也在凡间历劫,此事当真?”
“当真。他似乎对觅儿有意,知道觅儿要去历劫,便也跟了去。”
“对觅儿有意?那这位火神殿下什么年纪?”梓芬想着梦境中的景象既然自己毫无印象,必是发生在四千年前,当今火神才能有多大。
“比觅儿还小了一点。”
果然不是镜像中人,“那这栖梧宫可还有他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