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片刻之后,那“卫琳琅”的尸体身形变得扭曲,美艳的面目变得焦黑可怖,如云的黑发如尘屑般消散在空中,并以一个绝不可能的姿势折起了腰肢。
“咔咔咔……”它破碎的咽喉中发出渗人的惨笑。
这不是卫琳琅,这是一只魔物!
教主面无表情地看着魔物变身,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手起剑落,带着无可匹敌威势的一剑携万钧之势挥出,那魔物哀嚎一声,被劈散在天地间,消融成无数黑雾。
从最开始闻到那味道的时候,常棣就知道自己中招了,但是他却不动声色,默默地观察周围一切不合理之处,警惕自己心理的一切异常,不去相信任何人。因为教主清楚地认识到幻觉和现实将在药物的作用下完美地融为一体,不能打草惊蛇,按兵不动才是上策。
魔物是真实的,它们是一种擅长制造幻觉迷惑人心神的存在,但谈笑山庄的的弟子被同化成魔物则是在药物影响下看到的虚假幻像。
那先天高手的存在也是真实的,幻觉不可能制造出那样真实的、有压迫力的凛冽杀气。因为一切的幻觉的起`点都根植于被迷惑者的心中,如果他们从没一起经历过先天高手的杀意,那么他们也不可能被迫幻想出同一个强大的敌人。
连弯曲的墙壁和曲折的道路也是真实的,不真实的只是路径的变化。看似甬道的岔路在不停地改变,其实常棣心里清楚,这是药物对他视觉和精神层面的欺骗而已。
可惜的是,虽然他看出来了,但却堪不破。即使内心清楚那是虚假,但五感仍在继续欺骗他,甚至连内心的阴暗面都被药物无限地放大,负面情绪,那些暴虐嗜血的冲动,几度欲喷薄而出……直到教主杀死这只模拟卫琳琅的魔物之后才感受到了一丝清明,也好在这只是一只魔物,否则常棣若错手伤了琳琅,事后不知要如何后悔自责才好了。
常棣原地闭目静坐了半个时辰,确信那药物对自己的影响已经降至最低,便开始起身寻找迷宫的出口。如果他猜得不错,真正的宝物就被存放在夏墓第二层,迷宫的正中心。那些宝藏、奇珍、绝世兵器、古代卷轴、天材地宝、灵丹妙药……还有最最顶尖的秘笈,能让他进阶先天的秘笈。
或许,还能有缘得到古老神秘的巫术传承?算了,人不该太贪心。
教主缓缓睁开眼,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魔教两代以来为了夏墓付出了太多太多代价,如果这里的宝物注定被人瓜分,那魔教当仁不让地应该拥有其中一份。这也是魔教高层集体出动的原因。
常棣绝不允许自己失败,因为那不止代表着作为一教之主的失职,更意味着他必将死于蛊虫。死亡是一种懦弱的逃避,而他绝不会以这种方式抛弃心爱之人于世间。
这次迷宫的道路就稳定多了,即使一时走错了路,常棣强悍的记忆力也能以此在脑海中绘出一幅平面图,再不用担心一回头原先的路不见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
大夏皇陵真是大得离谱,教主在迷宫中穿梭了足有两个时辰,几乎没有走过重复的路,却仍旧没能找到迷宫的出口。
这迷宫真的有出口吗?常棣不禁开始怀疑,如果它只是一个无意义的死循环的空间那该如何应对?如果这里只是提供魔物和“守墓人”猎杀闯入者的舞台,那么自己找寻出口的行为还有意义吗?
在此期间,教主遇见过一次“东方凌风”,它试图挑衅他、激怒他,面对“东方凌风”口中不堪的言辞,常棣只是沉着、冷静、优雅……且一言不发地直接开始动手。没过多久又一只魔物死于教主剑下,而这个时候常棣才悠然说道:“废话忒多。我根本懒得去分辨你到底是魔物还是本人,总之你若是接不下我的攻击,那你便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这条甬道拐角处的东方凌风压抑住心中杀意,告诉自己现在还不到时间,一切要为大局考虑,然后一拧身,潜入了远方的黑暗中。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遇见熟人”的戏码上演了不知道多少回,有时是“朴昌”,有时是“李暄”,有时是“粟立榕”,甚至他还遇见了自己早已行踪杳然的师尊。
故此在看见己坊主云鹤的时候,常棣的第一反应便是“又一只魔物”?但很快他意识到,那也许、可能、真的是云鹤。
一贯面瘫晚娘脸的云鹤现在却表情狰狞、眼泛红光,发狠地用锁鞭攻击他,那歇斯底里的样子让教主确信他已被幻觉吞没。
……真是丢人,常棣不悦地想到,身为魔教中执掌药毒事务的总坛坊主,居然如此轻易地被药物影响了神智,搞得这般狼狈难看,回去定要好好教训一顿才是。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云鹤唤醒。
云鹤的攻势实在没法对教主构成威胁,教主只不过一个闪身就来到了云鹤背后,几下擒拿就把云鹤牢牢禁锢在地,膝盖抵着他的背心,击打手肘麻穴,锁鞭一脱手常棣就将他两手反剪。此时的云鹤就像一只翻不过身的乌龟那样,只能徒劳地扭动身躯,毫无反抗之力。
但即使这样云鹤还是没能从幻觉中清醒过来,他的表情似是极度痛苦,又像是看见了什么十分可怕而残酷的景象而极度恐惧。常棣越是施力,云鹤就越是努力挣扎,在幻觉中陷得也就越深。
麻烦,这样下去不行。教主锁眉,一手刀把云鹤敲晕,然后在他身上翻找起来。云鹤武功在魔教不算顶尖,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