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间,那青年已双掌萁张,拍了过来。张全生见他来得凶猛,不及多想,忙举剑格挡。那青年掌势虽缓,但其刚柔并兼,掌力到处,自是势不可挡。张全生既是星河教执法大人,其武功自有独到之处,但举手投足间轻盈洒脱,与那青年一时倒也难分上下。
杨君自幼不喜打斗,此刻见两人打将起来,心中大急,道:“啊哟,你们又要打架了,张叔,罢手罢手,你们都罢了手,有什么事,咱们慢慢道明,总能清楚的。”两人斗到酣处,如何肯理会?
程青见杨君慌张无措,笑道:“杨大哥,你又不是没见过打打杀杀的,何必这般心急?”
杨君急道:“青妹,佛经中说,诸余罪中,杀业最重,诸功德中,放生第一。如此打打杀杀,若伤及性命,岂不是犯了杀戒,死后如何能转世为人?”
程青“噗嗤”笑道:“杨大哥,你老实巴交的,可爱的紧哩。”
杨君正待说话,柳珺不知何时已飘近身前,笑道:“你爹那贼人若是有你一半善心,今日也不会教你葬身荒山了。”
杨君道:“神医婆婆,爹爹到底与你有何怨仇,让你总说他的不是?”
柳珺见他年纪尚轻,唤自己‘婆婆’倒不以为忤,听他说及怨仇,怒道:“你能懂得什么!那贼人忘恩负义,我不说他不是,难道还要说他好话吗!”
杨君听她说的咬牙切齿,其凶狠之意犹如怨鬼一般,忙道:“不知爹爹如何对神医婆婆忘恩负义了,要你这般恨他?”
柳珺嘴角往上一扬,道:“你很想知道?好,我告诉你也无妨。”当即抓住杨君手臂,往木屋内奔了去。
程青受的本是外伤,得柳珺两颗药丸所治,伤口此时已尽数好转。这时见她倏地将杨君带去,心中一急,也奔了进去,叫道:“快放了杨大哥!”待奔到屋内,却哪里有人?心中急切,叫道:“杨大哥,你在哪?”见无人回应,心想只有激柳珺出来,于是叫道:“老神医,我偏要说你老,你快放了杨大哥,老婆子,老庸医!”见仍是无人回应,想到杨君安危,眼泪立时流了下来,哭道:“杨大哥,上次你为了我被那十人推到崖底,好容易你安然无恙,这次可不能再吓我了。”说着四下里寻找,看是否另有其它门道。
当下把药厅里四处看了,见毫无端倪,又奔进那间卧室,见四壁都挂满了药草,只有东首角落里有一张木床。便又四处寻看,瞥眼看时,只见床边鞋踏之处,有块方方的砖头插在地上,微微凸起。当即奔到那砖块处,暗道:“这想必便是那老太婆藏身的机关所在。”说着双脚踏将上去,只听得‘咔咔’几响,登觉脚下一空,整个人直往下坠。
程青心中慌急,只道已落下悬崖,口中“哇哇”大叫。只片刻间,便觉脚下软绵绵的,低头看时,原来落到了稻草堆上,心中大喜,笑道:“我程青岂能轻易死掉?”
“哼,你这小姑娘,我瞧你并非天毒教人,这才饶你性命,你竟不知好歹,要巴巴的赶来送死!”听这声音正是柳珺。
程青听她说话,抬头看时,但见四下里黑漆漆的不可视物,也不知是个什么地方,急道:“你把杨大哥怎样了?”
柳珺笑道:“小姑娘自身难保,还先想着自己的情郎,这份情义倒是难得。”
程青听她说起这话毫无羞意,自己却是羞喜不已,道:“你胡说些什么?”
柳珺哈哈笑道:“只可惜他是那贼人与那贼婆娘的孽种,小姑娘不谙世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念着他为好,只怕日后伤心断肠。”
程青听她越说越是令人娇羞难当,嗔道:“你还要胡说,快把杨大哥放了,念你救我之恩,我妈妈也不来寻你麻烦。”
柳珺笑道:“小姑娘好大口气,你且说说你妈妈是何人,有这般神通?”
程青自幼与母亲长大,一身功夫虽不如何出众,却也是慈母所授,母亲在她心中自是犹如神明,不觉得意道:“我妈妈可了不得,江湖上都称她“锦上花”,你可知道厉害?”
柳珺哈哈笑道:“你妈妈定是后生小辈,老婆子不曾听过江湖上有此号人物。”
原来程秋水虽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也只因其父程天云之故,自己在江湖上却少有露面。又因柳珺在阴阳谷僻居二十余年,江湖上除了享有盛名之士外,其他人士大抵不识,因此不曾听过“锼。
程青听她说母亲是后生小辈,心中气急,但柳珺既说识不得,便不知如何回答,顿了一顿,道:“那你可知道我师父的厉害?”
柳珺蔑视道:“我瞧你武功平平,能有什么好师父了?”
程青笑道:“这下你可错了,我师父在江湖上可是无人不知的大美人,人们都叫她‘红绫仙子’,老庸医可曾听说过?”
柳珺听她虽叫自己老庸医,却不恼怒,笑道道:“什么仙子妖怪?不曾听得。”
程青见她这也不知,那也不知,道:“你可忒也孤陋寡闻,神仙姐姐在江湖上可是无人不晓,如若你放了杨大哥,我或能求我她饶你一命。”
柳珺听得哈哈大笑,道:“无论仙子妖魔,虽然厉害,老身却不曾惧怕。何况此处偏僻无人,又是在这地洞之中,我将你杀了喂狼又有谁能知晓?”
程青闻言全身一惊,不自觉后退几步,背抵在石壁上,虽是六月天气,也觉凉飕飕的全身哆嗦,暗想:“这恶婆子说的不错,如今就是将我杀了喂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