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芮眼皮一跳,这个“鹰”在城市里还保持着这么一副“你拿我怎样”的德行,不知道之前觉得他很厉害很靠谱的感觉是哪里来的。
“走吧,开车去乾州。”这个神经病竟仍然用变声器和她讲话!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凌芮阴森森地问道。
“呵,你自己留在杜将记录里的。”他轻飘飘地回答。
“你怎么看到内部记录的!”
祁孜一点没有想要回答她的yù_wàng,什么都没说,直接坐上了车。凌芮气得吹胡子瞪眼,但理智告诉她,有一个人自愿给她当车夫的确能省去不少麻烦,于是她甩了甩马尾,大步跨到副驾驶外,开门坐了进去。
祁孜一路上都没有丝毫想和凌芮说话的企图,表现得实在像一个司机。凌芮本人也是个闷的主,倒是没有丁点耐不住的迹象,任由车厢里尴尬的气氛发酵。两人就这样腰杆笔直、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活脱脱安全驾驶的典范。
两个半小时后,两个人就这么到达了目的地。门外,一个穿着黄色套头衫的年轻黑发男子看到他们到来,很是活泼地朝他们挥舞起了手臂。
车在门外路边停稳。两人一言不发地开门下车,全程没有丝毫和对方的目光交流,径直向大门走去。
黄衣男子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讪讪地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只当这两尊大神关系如大会上所说的一样,剑拔弩张。
停在大门口,凌芮发觉到了,身边这个怪人让自己的脾气一下子拗了起来。但是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保持的,于是转头向黄衣男子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凌芮,驻扎风州,今年的新人。”
黄衣男子本来正憨憨地抓着自己蓬松的黑色头发,赶忙伸出手:“刘风,驻扎乾州,我也是今年的新人,嘿嘿。”
“祁孜。”黑衣怪人连头也不转,冷冷丢出两个字。
“哎呦,祁孜大佬我怎么会不认识啊。”刘风嘿嘿一笑,“在选拔赛的时候一直听闻您的大名来着,这次有机会和大佬一起出任务,我真是激动啊,哈哈。”
祁孜连头也不转,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只顾自己向前走。刘风的笑容一下子尴尬地凝固在了脸上。
凌芮叹了口气,和刘风轻轻摇了摇头。两人跟在了祁孜后面走到了大门前。
这座庭院在乾州的郊区,除了门前这条八百年开不过几辆车的柏油路以外,附近就没什么与外界的通路了。庭院大概两个足球场的大小,巴洛克风格建筑,也许是因为日复一日的风吹雨打,建筑呈现如水洗般的灰白,角落还有些苔藓。曾经华丽大气的黑色镂空花纹大门,已经如同四周的围墙一样,爬满了一半墨绿一半枯萎的爬山虎。
从大门上少有的几个空隙向里面望去,庭院正中有一座和建筑一样灰白的雕塑,几个小天使簇拥在一起,身上是长久未打理导致的黑色斑驳,尤其是眼珠子上的黑色,有些从眼眶延续到了脸颊,仿佛留下了黑色的血泪,令人不寒而栗。
凌芮皱紧了眉头。刘风也不安地倒吸了口气。凌芮转头望去,祁孜没有任何反应。
把自己包裹得这么紧就是好啊,怂了也能盖一盖。
凌芮心里暗暗吐槽。
“这里是除我们之外,第三位风州灰衣的府邸。十七年经验的灰衣前辈已经在里面等我们了。”祁孜好像是知道她内心里在想些什么,用陈述的语气平淡地说道,“不是鬼宅,用不着害怕。”说着他直接伸手推开了大门。那门竟然也没有锁,只是虚掩着。
祁孜直接走进了院子。
刘凤见到祁孜这种毒舌性格实在不好打交道,也只能用抱歉的眼神望向了凌芮,做了一个“跟上再说”的眼神。
凌芮嘴角一抽搐,这人是真的不给人留面子啊。
两人就这么在祁孜身后径直穿过庭院,走进了建筑。
屋子里面如同外面风格一样,古典昏暗,只有几盏墙壁上的油灯燃烧着。
“你认识这里的路?”凌芮问道。
“不认识。”祁孜道,“通知邮件上说,他们在一楼书房等我们。”
“那我们快点去找书房呀……”刘风笑着道。
忽然,后厅传来一阵很响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三人精神一震,一起向响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穿过左侧的走廊,一间房间门开着,里面透出光来。
祁孜率先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只见房间里一个年轻的男性倒在了地上,头上脸上一片血污,生死未知。
另外一个中年的红发男子气喘吁吁地抱着自己流血的手臂,靠在墙角喘着大气。
刘风倒吸了一口冷气,却吸进一鼻子血腥气,转头看凌芮,只见她面色不变,只是皱紧了眉头。
果然是在授袍仪式上出尽风头的佼佼者啊。刘风心想。
祁孜大跨步走进了房间,伸出手指探了探年轻男子颈后。
“还有气。”祁孜说着,一道金色的灵质光芒从他的手上闪过,快速地包围了男子的全身,几处流血口都凝固了起来。最后,金光在男子的全身形成了一个薄薄的光壳,护住了里面的人的心脉。
凌芮和刘风过去把墙角虚脱的中年男子架了起来,扶正椅子,让他坐在了椅子上。
凌芮本来想和祁孜一样,用自己的灵质为男子进行初步的治疗,但是灵质澎湃的能量让她皱紧了眉头。
除了在选拔赛里自己摸索灵质用来攻击、防御,她几乎没有接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