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幽的那一段话给了陈嫣然一点希望,随后却有硬生生的夺走了她的希望。( 箭般穿梭而过,而对于赵惟吉和聂梓萱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从枫树林回到大宅后,陈嫣然和宁心雨二人情绪都有些低落,而聂梓萱则一直装出昏迷的样子,躺在床榻之上,可她却没想到,比她情况还要严重的赵惟吉现在却守在床榻边,虽然她没开眼对视,却能感觉到赵惟吉炙热的目光。
兴许是有赵惟吉的作陪,聂梓萱显得有些安心,困意渐渐袭来,欲待她闭目而睡之时,耳畔忽然传来赵惟吉轻柔的话语声:“萱儿,都是我害了你,若是我从来没想从汴京来到扬州,从来没有认识你,你体内的尸毒也不会发作,便不会想现在这样,受到尸毒锥心之痛。如果可以,我真的想代你受罪,毕竟,这我条命如今也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赵惟吉这段声情并茂的话语,打动了聂梓萱这颗冰冷的心,只见她眼眸微颤,眼角渗出一点水迹,娇躯因强压的抽泣而微微颤动,赵惟吉看着榻上伊人如此模样,心口不由一痛,抬手紧握住聂梓萱的柔荑,轻声道:“萱儿,是不是很痛啊?”
聂梓萱闻言不由揪心一痛,她缓缓的睁开双眸,素手反握赵惟吉的大手,柔声道:“不痛!”
看到聂梓萱不仅睁开眼睛,还开口说话,赵惟吉不由一惊,大喜道:“萱儿,你醒了?”话音一出,便知有些不妥,忙改口道:“聂姑娘,你醒了?还难受吗?”
原本听到赵惟吉唤她作萱儿甚至欢喜,却没想到他急忙改口,聂梓萱只觉心口微痛,眼眸不敢直视赵惟吉,忙转眸回避,旋即说道:“没事!”言语间已不似之前般冰冷,若是仔细听,定能听出她言语中的柔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兴许是有些激动,赵惟吉触动了内伤,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越咳越厉害,嘴角都有泪水渗出。
聂梓萱见状忙起身抬手轻拍起赵惟吉的后背,待他慢慢的止咳后,柔声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赵惟吉看着聂梓萱如此焦急的模样,他便知到眼前的女子对自己已有了情,又想到她与自己都快要不久于人世,赵惟吉不想留下遗憾离去,他忙伸手覆上聂梓萱的素手,紧紧得握在心口,那力度不容聂梓萱反抗。赵惟吉含情脉脉的看着聂梓萱,轻声道:“萱儿,你听到了,这个炽热的心此刻正在为你跳动着,难道,到现在你还认为我赵惟吉是欺骗你,是不爱你吗?”
在赵惟吉握住聂梓萱的手覆在他的心口处的同时,聂梓萱心不由悸动,抬眸恰巧对上赵惟吉炙热的眼眸,她心软了,另一手不由自主的覆上赵惟吉的面颊,轻轻触碰着,檀口轻启,道:“对不起,是我的任性自以为是害了你!”说着,泪水不由潸潸而下。
赵惟吉抬手轻轻拭去了聂梓萱的泪水,柔声道:“傻瓜,哭什么!”说着,右手一扬,抬到聂梓萱的身后,揽住她的右肩,而聂梓萱则顺势扑在赵惟吉的怀里,耳朵伏在赵惟吉的胸口,倾听着他的心跳声,虽不似正常人那般有力,在聂梓萱听来却倍加的悦耳。不由嘤咛一声,柔声道:“陈睿!”
赵惟吉闻言不由一喜,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傻瓜,怎么还叫陈睿呢,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可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只是还没入洞房而已,你啊,应该唤我叫相公,夫君,实在不行,老公也行。”
听到赵惟吉这话,聂梓萱不由小脸一红,也许是知道自己还有几日可活,对于她来说,让赵惟吉吃点豆腐也没什么,娇声唤道:“相公!”
“娘子,再唤几声!”赵惟吉说道。
“相公,相公,相公……”话音一落,聂梓萱双颊绯红,将头深深的埋在赵惟吉的怀里,只得用眼角偷瞄赵惟吉。
“哈哈哈哈……”赵惟吉不由大笑,道:“没想到我家萱儿也是这么热情似火啊。”
“讨厌,不理你了!”聂梓萱忙挣开赵惟吉的怀抱,揪住被角遮住面颊,轻声道:“老公!”她之所以会叫赵惟吉老公,那是她刚刚在枫树林处听到陈嫣然和宁心雨都是唤赵惟吉老公,所以她也不甘落后的叫唤着。
赵惟吉轻笑出声,旋即说道:“老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说着,赵惟吉掀开遮住聂梓萱的被角,俯身蜻蜓点水般吻在聂梓萱的额头,道:“你先睡会,我一会回来……”一语甫毕,不等聂梓萱给反应,赵惟吉已起身迈步朝门口而去,脚步却有点瞒珊,看着聂梓萱好不心疼。待赵惟吉离开后,聂梓萱抬手覆上额头那块被赵惟吉轻吻过的地方,依稀可以感受那一丝的余温,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可一想起赵惟吉还有七天的命,她心疼得越发的厉害,就好像尸虫在咬噬着她的心,额头都冒出冷汗,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却又想起她作为圣女的责任,此时她却清醒自己,只有十天的命,不用再管任何圣月教的事情,安安静静的与赵惟吉做一对生死相许的夫妻。
赵惟吉离开厢房后,便马不停蹄的来到大厅处,他知道此刻陈嫣然和陈琳雅她们一定在讨论着他的伤势,也许正在绞尽脑汁为自己疗伤。一路走来,让赵惟吉显得有些疲惫,不过他不想再让陈嫣然担心,毕竟他和陈嫣然才算是真正的患难夫妻,一想到此处,赵惟吉便有点自责,自己居然还有七日就要死了,时间太短暂,而他要做的事情却太多太多,他还没来的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