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国师大人看到的我,是一个不那么真实的我,所以,在国师大人面前我永远也不想慎言。”
见君怀瑾面无异色,云倾又道:“本以为今日来给国师大人送喜帖,能看到国师大人面上露出和以往不一样的神色呢!如今看来,果然是我想多了。国师大人便是国师大人,永远都是那个似谪仙一般淡雅出尘之人。”
瞥见云倾眸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君怀瑾面上多了抹淡笑,柔声问道:“本座让九千岁失望了?”
云倾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失望确实是有的,但也谈不上有多失望。毕竟,早在来国师府之前。我便将国师大人收到我送来的喜帖后,面上可能会出现的所有神情都想了一遍。”
“九千岁果然与常人不同。”君怀瑾抬眸瞥了眼云倾,复又微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觉得有些乏了,云倾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躺在了瑾阁里久违的,属于君怀瑾的那张大床上。
云倾半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看着不远处的君怀瑾,拍了拍身下的床,笑道:“还是国师大人的床睡着最为舒坦,国师大人不会介意我今日又在此叨扰一夜吧?”
君怀瑾只是笑笑,“九千岁随意便是。”
突然瞥到君怀瑾桌案上那堆空白宣纸,云倾不由问道:“国师大人为何堆了这么多宣纸在桌案上?”
以往她来瑾阁时,并未看见桌案上放过宣纸。
君怀瑾神色淡淡的解释道:“皇上突然生了炼丹求道的心思,便命福公公将这些由灵山寺住持开过光的宣纸送来,让本座写些道法和炼丹之法给他。”
“由灵山寺住持开过光的宣纸?”云倾闻言嘴角猛地抽了抽。
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给宣纸开光的。
君怀瑾微微颔首,“正是,听说是皇上认为用开过光的宣纸书写道法和炼丹之法,更能彰显自己想要炼丹求道的诚心。”
云倾嘴角抽的更厉害了,“这佛道本非一家,用开过光的宣纸书写道法和炼丹之法,又如何能彰显他想要炼丹求道的诚心?”
这个沧溟皇莫不是被赫连明月用摄心术给弄傻了?
君怀瑾摇头道:“这本座便不得而知了。”
云倾顿时没了睡意,鞋也没穿便下床走到君怀瑾面前,一脸不赞同道:“国师大人该不会真要在这些宣纸上面书写道法和炼丹之法吧?这不是浪费时光吗?我这便入宫同皇上说说。”
言罢,云倾方才要走,便被君怀瑾拉住了手臂,不得不停下脚步。
见云倾眸露疑惑,君怀瑾指着床边的鞋子道:“九千岁便是要入宫,也得先把鞋穿上。”
云倾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随即回到床边将鞋穿好,又将那堆宣纸悉数抱在怀里,偏头朝君怀瑾道:“我去去便回。”
这一次,云倾是逃也似的跑了。
然而,先前说自己去去便回云倾直到黄昏时分才回到国师府。
一进瑾阁,云倾便直朝床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