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查出来了?”杨存眯着眼,神色已极是不善。自己太过狂妄了,原本以为那时的韩巨不敢与自己为敌,没想到他还是那么不安份。
“是,当时已经查出那些人大内高手的身份了。”薛利不加思索的点头说:“事关重大,韩觉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草民原以为如此的大事他也怕惹火烧身,谁知他下的令竟是搜救活口,再收集罪证以备有需之时。”
“结果呢?顺天府的从中作梗的结果是什么。”杨存闭上了眼叹息了一声,心里开始反省自己的狂妄了,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可事实上自己也没办法把一切都算计明白了。
“顺天府顺利的救出了几个活口。”薛利犹豫再三,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韩觉命人找来相似的尸体,将那些人的腰牌也尽数丢下,瞒天过海的救走了那些人。而动手的那批人似乎太过急切了也没仔细查看,韩觉这才得以成功解救。”
“救走的人呢?”杨存不关心韩觉的动机,为非就是想升官邀功而已,心里担心的只有这些漏网之鱼的下落,斩草不除根的话始终是个大忌。
“公爷,我手上有两人!”薛利马上说:“全都是那时我搜救而来,没有腰牌在身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其中有一个花甲老者,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像是身手高强的大内高手。”
“难道是被狸猫换太子的大相师?”杨存一听,顿时坐不住腾的一下跳了起来。
“有可能,韩觉那时窃喜着说这功劳已经滔天了。”薛利满面肃色的点着头:“那老头后来被我救出来了,不过他整天装疯卖傻的也套不出话来。只是那时韩觉得手以后,第一个对他发难的不是我,而是有其他人半路杀出要劫出他们所救的另一批人。”
“是谁?”杨存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这些自己却一无所知,以眼前的势力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唯一出问题的,只能是自己的内部了。
薛利听着杨存的话倒是有些诧异,吃惊的问:“公爷,当日劫走这批人的强人人数众多而且个个身手高强,韩觉的手下被他们偷袭死伤过半!在杭州城内有如此势力者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难道那些不是你的人么?”
“人呢?”杨存一额的冷汗,心里开始琢磨着出问题的到底是谁了。
人数众多,身手高强,那夜的变故敬国公府门下始终有人在监视着!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有这么一股势力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动手而瞒过所有人,如果有的话,那他肯定是自己麾下的某一个人。
到底是谁?杨存心里发颤着,这个人出手劫走了那么多的活口,那些活口都在哪,难道另一个大相师还活着?他要救这些人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拿住要挟自己的把柄?
“在南坛!”薛利不敢隐瞒:“这段时日都被我们囚禁着,魔教急于扩张没人记得这事,差不多我们都要忘了有这么个人了。”
“薛利,人继续放在你那。”杨存说话的时候即使心绪不宁,但还是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不必再盘问什么了,只要好吃好喝保证人活蹦乱跳就行,他要是死掉的话,我就拉你去垫棺材底。”
“明白!”薛利混身一颤,害怕的低下头来。事发那么久他现在才说,难保不是有所图谋。
“这事我日后会清查的,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杨存忐忑之余也是有些恼火,说话的时候已是咬牙切齿,少的的露出了狰容。
“是!”薛利赶忙的跪下:“这事草民定当竭尽全力,那日我手下有人目睹了那批人的模样,草民会以此为线索,尽快的追查出那横插一手的到底是谁。”
“恩,去吧!”杨存苦笑着,叹息着,这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啊!自己居然要借着魔教这个外人之手查自己府邸里的人,难道这又是一次周默龙事件,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主事之人的知而不报已经对自己构成威胁了。
薛利面色沉重的走了,或许也是担心杨存已经表露无遗的猜忌,这时他不得不选择做点事来表示自己的忠诚。
童怜默然的看着这一切,自始至终始终一言不发,直到薛利远去时她也没追问半句!而是轻挪莲步上了马车,那深邃的眼眸安静的看着杨存:“我们该走了!”
“恩,走吧!”杨存心乱如麻,拉动了僵硬,马蹄开始缓慢的前行。月笼星稀,夜幕下的大山漆黑的一片,风吹过树林只有那哗哗的落叶做响!安宁中又透着一种极端的诡异,大山的深处,不为人知的那片灵地里到底出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