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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外头,瑜楚的脸还有些发热,便没好气道:“什么事,快说。”
棠梨也不怕,吐吐舌头,将怀里的物事拿出来,捧着给瑜楚瞧:“姑娘,这是方才姑爷给的,让奴婢拿给您。”
瑜楚有些恼姜衡让自己丢脸,不肯接,就着棠梨的手看了看,问道:“是什么?”
棠梨凑近了些,笑道:“好像是安神香,姑爷说您这几日忙碌,怕睡不安稳,特特送了这个进来,好让您能休息好。”
瑜楚这才取过来细瞧。匣子里装的不是线香,而是几块香饼,黑黢黢的,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瑜楚有些纳闷,就让棠梨收好了,又回到丛桂轩陪着舅母。
晚上用饭时,就只有莫氏、张氏和瑜楚,其他人连同璋哥儿都被姜衡请去了外头吃饭。
几个人直到宵禁前一刻才被姜衡送了回来,除了璋哥儿,人人身上都带着酒气。尤其是莫庄,喝的东西南北都不知道了,一个劲儿抓着莫庭喊“衡哥儿”,还要求接着喝。
张氏又好气又好笑,一边给他灌醒酒汤,一边数落道:“见了外甥女婿,亲也不是这个亲法。几个人数你辈分长,年纪大,怎么带头醉成这样?”
莫庭也有了七分酒,只比哥哥好一些,还知道分辩:“衡哥儿说头一回见,又赶着叫“舅舅”,一个劲儿地敬酒,我们能不喝?”
张氏摇头笑道:“他一个人敬你们俩儿,你们醉成这样,我怎么瞧着他还清醒的很?”说着,又转头问坐下就起不来的莫许和莫诚:“那你们俩呢,没人劝也喝那么多?”
莫诚大着舌头反驳:“怎么会,会没人劝。衡哥儿的表弟,一直,一直和我们喝来着。”
璋哥儿也在一旁帮腔:“郭家哥哥说他们以往在大同都喝烧酒,跟那比起来,京城的酒就跟蜜水似的。可是舅舅和表哥喝惯了黄酒,猛一换,就容易醉。”
张氏哭笑不得,见几个人已十分支撑不住,只好让下人们各自扶回屋中歇息。
瑜楚跟着莫氏,帮舅母把舅舅和表哥安顿好,才回了响月斋。此时天色已晚,瑜楚自觉走了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日是棠梨值夜,见状,试探着问道:“姑娘要是睡不着,不如奴婢把姑爷送来的香点上?”
瑜楚犹豫了一下。她原来其实挺喜欢香水什么的,出门上班或者游玩的时候总会跟据场合、心情喷上不同的香水。可是这个时候的香大都是木香,脂粉铺子里卖的香件则大多是花香,要么味道太重,要么太甜腻,故而都不太喜欢。
不过今天的香毕竟是姜衡送的,瑜楚不愿拂了他的好意,便吩咐道:“点一块试试吧。”
棠梨也知道瑜楚不大喜欢香,于是拣了一块小一些的,放到香炉里点上,又把香炉搬的离床远了些。
待得香燃起来,又过一会儿,才有幽幽的香气传进瑜楚的鼻子,不是安神香惯用的檀香,也不是花香,而是带了一点果香。瑜楚细细分辨,弥漫过来的,先是一阵甜而不腻的果香,像是屋里摆了一大篮的鲜果;果味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柑橘味道,让人十分舒心。
柑橘调的果香!竟是瑜楚最喜欢的味道。瑜楚躺在床上,周身被甜甜的味道包围着,就像是在姜衡暖暖的怀抱里。心里惦记着一定要问姜衡从哪里买来这么好的香,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瑜楚只觉得神清气爽,叮嘱了棠梨将剩下的香收好,才赶着去丛桂轩陪舅母用饭。
张氏一见瑜楚,就笑道:“我正和你娘说呢,你大舅舅今早一起来,就不住口地夸姑爷。说是为人又大方知礼,又随和谦逊,总之一大堆的好词儿,我记都记不全。”
瑜楚心下高兴,回道:“是舅舅最疼爱我们小辈,世子也尊重舅舅。”
张氏知道瑜楚面皮薄,也不打趣她,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姑爷邀诚哥儿来京城念书呢,说是今年春闱过后,太学又该进学生了。只要诚哥儿愿意,他就着手安排。”
莫氏又惊又喜:“真的?当初庭哥儿进京,就是因为咱们没有门路,进不了太学。要是衡哥儿能帮忙,诚哥儿再用心学几年,一个进士定是跑不了的。”
张氏脸上是掩饰不了的喜气:“我生怕是老爷喝醉听错了,又把许哥儿和诚哥儿都叫来了细问。许哥儿倒罢了,媳妇儿在家,也不好离开几年的。倒是诚哥儿,姑爷提了几次,说让咱们商议了,要是愿意来,尽快给他回个话,他好提前打点。”
莫氏听了,握着帕子哭了起来:“庭哥儿今年能中了进士,再过几年,许哥儿诚哥儿也该出来了,咱们莫家,可是要出头了。”莫氏在京城沉浮这些年,深感自己出身对儿女的助力有限。如今眼见娘家越来越好,往后就是华叙不肯帮持,一双儿女也能有倚靠,顿时有些激动。
瑜楚忙上前安慰道:“娘不要哭啦,这样的大喜事,该好好庆贺才是。”
莫氏一边擦泪,一边连连道是。张氏则把瑜楚搂到了怀里,疼爱道:“楚楚就是咱们家的大福星!都是有楚楚在,才一件喜事连着一件喜事呢!”
瑜楚心知姜衡是因为自己才主动提出要帮忙,心里也甜滋滋的,连带着对几日后婚礼的紧张也消退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陆陆续续地又有亲友上门,问问有什么要帮忙的,连带着将添妆送来。
柯皎皎使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