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本来就是你来我往的过招,一时胜负很正常,哦呢陈还有杀手锏没有使出,他庞大的基业没有伤及根本,在市委还有他的不少伙伴,在全市各大要害部门也有他的朋友,夏想就算在市委取得了一定的发言权,想要控制整个郎市,还早得很。
更何况,夏想只是常务副市长,从政治上讲,他没有可能控制整个郎市的局势,除非他扶正之后。
因此,哦呢陈依然信心十足地等候时机,等时机成熟之后,再翻云覆雨,给夏想当头一棒。
不过陈大头意外被抓,也确实让他跳了脚,大骂陈大头喝酒误事,笨蛋加蠢蛋,就是混蛋一个。都什么时候了,还和疤脸一起喝酒,不喝酒会死?活该他摔断双腿!
骂归骂,毕竟是他的亲哥,哦呢陈还是十分痛心,安慰了杨贝一番,并保证他一定会顺利地救出陈大头,不让他在警察手中受到一点折磨。
杨贝和夏想之间的关系,哦呢陈并不清楚,杨贝对于她和夏想之间的恩怨,埋藏得极深,除了魏红清之外,她在郎市认识的所有人,无人知晓。
对于夏想前来郎市担任常务副市长,并且短短时间内搅动了郎市一摊浑水,引发了不少风暴,杨贝躲在暗处,一直十分关注,甚至连夏想从坝县之后,到安县再到燕市的足迹,她都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得清清楚楚。
夏想,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也是她永远的骄傲,尽管她知道她走错了一步……怪谁?怪生活,怪目光短浅又势利的母亲,还是怪自己意志不够坚定,爱夏想的心不够坚决,对爱情不够用心?
或许都不怪,性格决定命运,怪只怪她优柔寡断,许多时候当断不断,才导致今天的下场——事业无成,婚姻不幸,母亲病重,似乎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施加在她一人身上。
痛苦也好,不幸也好,都是必须承受的痛楚,杨贝认了。只是当她从魏红清口中得知夏想还念及同学情谊,为魏红清解决了诸多困难,她还是不免伤心落泪,顾影自怜。夏想对魏红清尚且如此,对她,又将是怎样的光景?
想想就也算了,现今的夏想和她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相差太大,何况她嫁给了一个老头子,还是夏想的对头的哥哥——所以当魏红清提出让她见见夏想时,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相见不如怀念,而最好的结果却是,不相见也不怀念。
哦呢陈自然不知道杨贝的悱恻心思,他的心思既不悱恻,也不愤怒,反而更加趋于了理性。夏想是他生平所仅见的最强大的对手,但有一点,夏想不是正职,只要夏想没有扶正,他在郎市只能获得小范围的胜利,永远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政治上的事情,不允许一个副手做出超过一二把手的政绩和成功,很清楚国内政治气候的他,在和京城方面通过电话之后,反而更坚定能够战胜夏想的信心。
今天携两位女儿前来,一是依照惯例,郎市每一个新任常委的接风宴会都会在凯撒酒店举行,而他都会露上一面,以显示他作为郎市最大的地下势力的招牌式的举动,同时也是和新任常委见见面,有一个初步的认识。
当然今天的出现就又更多了一层含义,和夏想在公开场合见见面,叙叙旧,过过招。
哦呢陈热情地和众人打招呼,又一一握手,姿态之拿大,犹如是领导视察一样,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他是郎市最大的领导。艾成文脸上挂着淡笑,并不在意哦呢陈的姿态,目光不时地落在金银茉莉的身上。
还是美女的吸引力够大,让最计较官场礼节的市委书记也放下架子,以看美女为主了。
古向国表现得还算正常,和哦呢陈握手,点头,没说什么话。张樱籍也只是和哦呢陈轻轻一握,点了点头,目光还是没忍住在金银茉莉的脸上多扫了几眼。
可以说,在座的常委都忍不住目光热烈地电闪,如果真能放电的话,金银茉莉绝对会被电击得浑身火花闪耀。
哦呢陈来到夏想面前,先是稳如泰山地站定,上下打量夏想几眼,才感慨地说道:“夏市长,当初您一来郎市,我就送天字第一号雅间给您,当时我还问自己是不是妥当?现在我才知道当时自己的决定确实十分英明,夏市长才来郎市不到两个月,不但站稳了脚根,打开了局面,还做出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在郎市年头不少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夏市长这样雷厉风行的铁腕人物。我敢说,用不了多久,夏市长一定能在郎市呼风唤雨。”
表面上哦呢陈奉承了夏想一番,实际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挑拨离间,是向在座的常委直接宣告,小心夏想坐大之后,他权力欲膨胀,想在郎市说一不二。
常委之中,有几人变了脸色,也不知是被哦呢陈所说的可怕后果而震惊,还是配合哦呢陈的话故意演戏。
艾成文和古向国是一样的表情,置若罔闻,根本就无动于衷。都是官场老人了,还会为哦呢陈一句话动怒?当然古向国是另有心思,艾成文则是心里清楚,开玩笑,谁不知道在场的众人之中,论到对夏想积怨最深,当属哦呢陈为第一。
不过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夏想身上,都想看看夏想如何应对和反击。
夏想伸手和哦呢陈握手,表情似笑非笑:“陈总,好久不见,精神还不错,可喜可贺。”他根本就没接哦呢陈的话,直接转移了话题,“金茉银莉最近消瘦了一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