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举人穿着襕衫,学富五车的样子。
他才三十岁,还算年轻有为,若是一发奋,高中皇榜,更了不得。
乙元芕看他脸很大,一双眼睛很小,好像眼睛连脸都填不满,又像脑子里就一点脑浆剩下是浆糊,挺大的河一条泥鳅、也想登龙门。
钱举人和卢解元说天说地。
卢贺一边说一边看村姑。
乙元芕没回避,爹娘在,何况吊死鬼要搞鬼她乐意搞。
林举人年龄大些,读书人也是富家翁,或者更实务。
卢贺与村姑继续下棋。
钱举人说什么他接什么,不赢也不输这么扯淡。
林举人看两人的棋,卢解元像是都欺负村姑了,村姑棋艺、大概比他强一点点。
钱举人像亢奋,尽挑一些生僻、艰涩、显摆自己学问。
卢贺犹如清泉,那么点晦涩洗的干干净净。
好比一颗青涩的果子,在泉水洗干净,也可口起来。
林举人虽然不考了,但平时也接触、没忘完,竟然听入迷。
乙元芕连输三局。
乙古哲心疼妹妹,代妹妹来肯定输更快。
吊死鬼完全是拿大刀、千军万马乱战。
乙元芕不适应。棋下到如此、犹如六月狂风暴雨时、蛮不讲理的,若心智不坚都能被击溃。
乙元芕越挫越勇,与吊死鬼斗棋。
卢贺认真起来,今儿给村姑留个深刻印象。
钱举人竟以为要成功,又挑出、百年没人去看的。
卢贺不理他,村姑竟然成了紫薇局。
乙元芕把父皇的棋搬过来,这其中有关窍,一般人破不得。
弈棋称手谈,这能谈的、比一张嘴还多。
钱举人就一张嘴:“先四劫连环,再倒脱靴。”
卢贺认输,来与钱举人谈易。
清谈也叫玄谈,谈玄理,完全能无边无际,别说一百年,一千年都说不完。
钱举人眼睛瞪大,还是没脸大。
压根听不懂。林举人像听天书。
乙元芕、局面大,不算看的不少。
杜妕来一壶茶,乙元芕与卢贺谈到天黑。
这雨天,天黑也不过晡时,可吃饭了。
卢贺大呼过瘾:“下次再与你谈。”
乙元芕说:“下次不如请尊夫人一块进京,我仰慕的很。”
卢贺笑。
乙元芕进屋。
卢贺笑,吊梢眼看钱举人。
钱举人哼:“一介村姑。”
卢贺说:“连村姑也不如,你举人是撞运气撞来的。”
林举人插一句:“钱举人考了218名的。”
钱举人看他。
林举人还能怕?他有正事与木匠说:“听闻要建个书院,我虽侥幸中举,有些薄产,欲捐出五百两。”
乙渠不卑不亢:“代村里谢过林举人,不过此事还需族长与七太爷商定。”
乙渠要进京了,林举人捐银与他说,算什么?
钱举人吃一惊,五百两!他一年就谋个一二百两,嫉妒。
钱举人说他的正事:“我妻弟……”
妻弟就是妹、黄三姑娘。
乙渠招呼卢解元吃饭,酒有了,就是菜不多。
要说是够吃的,大不了杜妕多做些饭。
钱举人像辱了他一般。
乙渠请林举人上桌,就把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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