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山玩水,不是跋山涉水。
就是游着玩着,路不太好走总归还能走。
祝鹏举依旧好脾气的在前边。
乙罗彦防备他,紧跟着芕儿及郑小姐。
乙元芕宽厚,觉得祝鹏举与萧博谦、或白焱起不同。
人与人本是不同的。
祝鹏举大抵像山下那片阴,太阳升起来就照亮。
萧博谦则是后边山洞,永远是黑的、不知多深多险,哪怕洞口开着花,别随便去探险。
白焱起那种渣,出身与祝鹏举就不同。
祝鹏举即便与陈家亲戚,隔着就是隔着,他要考状元呢。
在一片稍微平坦开阔的地儿停下。
这里就站三五人,其他人还堵后边,山路拐弯,看不见、心不烦。
乙元芕拿手绢给郑昕擦汗。
小姑娘不叫累不多事,听听后边、隐约还有马小姐。
乙罗彦拿草帽给两位姑娘扇风,一阵山风一阵香,一群蝴蝶飞过去。
郑昕激动:“芕姐姐,蝴蝶会香么?”
乙元芕笑:“大概偷吃嘴没擦干净,或吃相不好弄一身都是。”
郑昕笑:“芕姐姐是说,蝴蝶身上都是花儿染的?”
乙元芕煞有介事:“不然一只毛毛虫如何变成蝴蝶?”
郑昕眨眨眼睛。
乙元芕看猴儿追着野雉,看见人又跑远。
祝鹏举一身汗,好像畅快了:“听说你救人,收了2500两银子?”
乙元芕看他:“若救你,问府尊要二万五千两。”
郑昕说:“那不是少了?”
乙元芕应:“要适可而止,再多就是祸。”
郑昕点头:“那是差不多了。”
25000两,良田也能买几千亩,在哪儿都是富的。比如七品知县年俸240两银,禄米、加其他,总计约五百两。一辈子知县也没这么多,毕竟五百两一家老少还要开销。
祝鹏举听的是适可而止?就觉得这村姑、有意思。
乙元芕不觉得能劝他多少,知府由不到他做主。
祝鹏举问:“你要买什么样的丫鬟?像你这样的?”
乙元芕认真回答:“主子是那座山,丫鬟、奴仆都是山上一树一石,虽各不相同,但各有其形各有其性,能挡风能遮雨,能熬冬能历夏。”
乙罗彦有所悟:“各是风景,合一块也是风景。”
乙元芕点头:“主子觉得他们是奴,奴也是一辈子,能做出多少事。”
乙明凤能做到侯夫人,反正这种事儿多。
农民、一个个也是精彩的。
薛婆子是一场戏。
七太爷听他起说都是故事。
说起乙渠大概比知县还有趣,毕竟知县会走。
乙渠有能力,上辈子却什么都没留下。
所以乙元芕急着治好杜妕,一个家缺谁都不行。
祝鹏举绝顶聪明,到底是做一座山,还是山上一棵树,山有大有小有高有低。
祝鹏举问:“树能压倒山吗?”
乙元芕答:“山若倒,不是被树压的,而是自己该倒了。树就是树,你见过树变成山的?”
乙罗彦也聪明:“除非一开始就是山,伪装成树,寄在另一座山上。”
到时取而代之。
祝鹏举吹着风,头发有点乱,少年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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