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咱们铺子里有许多新鲜花样,为什么到这里来?”那婆子正低声跟身旁的夫人说着。
那夫人正是阮夫人郁梅,她低声道:“听说这尹记是刚在里城开的铺子,花样却十分的不错,翔儿要个箭袋,咱们铺子里的我都没有瞧中,来这里瞧瞧也不错!”
阮夫人刚说完,一抬头就见一个小姑娘站在她们两人面前发抖,她正要关心的问询两句,就见那小姑娘惊叫了一声就跑进了后堂。
后堂中,孩子头已经出来,罗薇大声的惨叫着,双手拼命的抓着地上铺着的绸缎。
花儿受了惊吓,一跑回来又看见这样的场面,再次吓得惊叫了一声。
冷萍没有想到花儿会去而复返,赶紧起身挡住花儿,低声道:“别怕,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你快出去!”
花儿脸色苍白,摇摇头,指着外面说道:“大嫂,那个人,那个人,我见到当年将我掳走的那个人了!”
冷萍一怔,直觉的就要起身追出去,可是看看手中的婴孩,她微微的犹豫了一下,用巧劲一下子拉出孩子。
尹明得到消息之后很快就赶了过来。
今日他本在衙门吃县老爷的喜酒,谁知道竟然接到消息,说是罗薇就要临盆。
他赶紧回府带着家里准备好的接生婆与奶娘前来,等到了后堂,才知道孩子已经出世了。
接生婆赶紧跑了进去。
冷萍将孩子交给接生婆,拉着花儿冲到前面的铺子,铺子里只有几人正在挑选着绸缎,并没有看到花儿所说的那个婆子。
花儿藏在冷萍的身后,怯怯的伸出头来四处找了,不见那婆子,她赶紧跑去铺子外,来来回回的找了几圈,也不见人影。
冷萍见她这般,赶紧上前拉住她手,“花儿,你可瞧明白了?真的是那个人?”
花儿拼命的点头,“大嫂,你信我,那个人就是死了化成灰我也认识的,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位夫人,看穿戴像是大户人家的……”
冷萍正待要细问,就见尹明从铺子里冲出来,突然上前给冷萍行了大礼。
“多谢你郝夫人,你又救了麒儿一命,你是我们尹家一家人的救命恩人!”尹明直起身来,感激的望着冷萍。
冷萍握住花儿的手,先让她冷静下来,回眸对尹明说道:“我是大夫,与罗薇又认识,客气的话不必说!”
尹明抱抱拳,“诊金我会让人送去医馆,如今薇儿身子还很虚弱,我先去照顾薇儿!”
冷萍点点头。
尹明吩咐了掌柜的好好招待冷萍,不过因为那婆子的事情,冷萍再也没有了心思,怕花儿再胡思乱想,也就先带着花儿回去。
花儿晚上就开始做噩梦,就像她小时候刚刚被救回来的时候一样,嘴里说着胡话。
郝氏听闻花儿又遇到了当年拍花子那人,心里也十分的着急,晚上陪着花儿睡,一晚上起来四五次,再加上白日里还要照顾冷萍的饮食,很快就瘦了一圈。
“萍儿,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这一日,郝氏一边做着小衣裳,一边问冷萍道,“花儿白日里还好,到了晚上就总是做噩梦,你是大夫,给花儿开些药吃吃!”
“娘,若是吃药有用,我早就给花儿吃了,我也知道她辛苦,可是这是她的心病,吃药不管用,要是能抓到那婆子就好了,或许花儿的心病就能好了!”冷萍皱眉道。
正说着话,郝蛋这会儿进来说道:“娘,大嫂,那日那位夫人我查明是谁了,大嫂,你猜是哪家的夫人?”
冷萍这会儿哪里有心思猜谜语,沉声问道:“卖什么关子,还不快说?”
郝蛋低声说道:“是阮夫人,就是大嫂的义母,前些日子她刚刚带着孩子家人从天城回来,那日花儿看到的就是她身边的贴身婆子!大嫂,我想花儿肯定是认错人了!”
别的人家或许有可能,那可是阮家,是冷萍的义母,怎么可能掳掠花儿?再说也没有理由!
一旁的郝氏一听阮夫人三个字眼皮就一跳,手不自觉的握紧。
是阮府的人?他们抓花儿干什么?
冷萍一怔,她也不相信会是阮府的人掳走花儿,阮籍身居高位,他府里的下人管理严密,怎么可能是花子?难道真的是花儿认错人?
“既然是认错人,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郝氏低声说道,极力的隐忍着心里的情绪。
郝蛋点点头,“对啊,那阮夫人怎么也是大嫂的义母,让人家知道咱们怀疑人家不好!至于那拍花子的事情,我已经跟于大哥说了,于大哥说是会带着人再查查!”
郝氏连连的点头,也就不再提花儿的事情,还让冷萍别操心,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于学良新婚第五天便带着新媳妇前来拜见郝氏。
于学良的新媳妇叫做商兰芝,穿着一身大红的大红百蝶穿花通袖袄,腰系红色八幅马面裙,头梳堆云髻,斜插着一支水晶团花步摇,个子不高,身量小巧,皮肤白皙,模样温温柔柔,说话细声细气的,虽然是商户,却没有那种市侩气息,相反文静的很,与于学良站在一起十分的般配,怪不得于林氏会喜欢。
郝氏笑道:“还让你们特地过来,兰儿,你快来,这边坐!”
郝氏拉着商兰芝的手笑道,又取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一个玉镯子,给商兰芝戴上。
商兰芝一瞧那玉色便知道值不少银子,赶紧推辞道:“兰儿怎么敢收,老夫人客气了!”
郝氏拍拍她手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