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困而知之、勉强而行之的是凡人。不论是圣人、贤人,还是凡人,都能达到至诚、至善的天人合一境界。惟困而不学者不能致天人合一之境界也。”

李言贞双目微闭,不言不语,只是淡淡的点头,眸色之中难以抑制欣赏之意。

“好一个圣人、贤人、凡人,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所顿悟,将来一定是前途无量!妙啊妙啊!”许久,李言贞抚案大声笑道。

那李言贞笑完之后,又拉着郝仁谈论天地人和,直说了两个时辰,还意犹未尽。

“老爷,天色晚了,该走了!”两人正谈的起劲,就见一个灰衣小厮前来,在李言贞的耳边低声提醒道。

外面已经是暮色渐起。

“竟然这么晚了!”李言贞有些吃惊,笑道:“如今李某终于知道那不知经年是何意,与你这位小兄弟说话真是有趣!”

郝仁也抱拳说道:“阁下也是满腹经纶,辰逸佩服!”

李言贞点点头,“方才你说了这么久,都没有提过不参加会试的原因,现在可能说了?”

郝仁叹了口气,“怕是一言难尽啊,多提无用,辰逸还要归家,就此告辞了!”

李言贞见郝仁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原因,心里便更加的好奇,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件事情查清楚。

再说郝仁转过街头,回头见李言贞带着小厮走了,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郝仁的身后站了一名头戴帷帽的黑衣人,“事情可顺利?”

郝仁点点头,“我已经成功的勾起李言贞对我的兴趣,没有意外的话,三日之内,秋闱之事一定可以解决!”

黑衣人低声道:“李言贞一向爱才,方才你在衙门露的那一手,足以让他震惊!”

郝仁点点头可是还是叹口气,“可是娘亲知道之后定会责备!”

从小到大,郝氏都教育他安分守己,恪守本分,其实中庸之道的精髓是中和位育,也就是安所遂生,可惜今日,他在县衙出尽了风头!

那黑衣男子上前,轻轻的拍了郝仁的肩膀,“你满腹经纶,难道甘愿平凡一辈子?”

郝仁淡笑道:“平安是福,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师父,你知道我向来不在乎这些!”

黑衣男子沉默了。

郝家,郝仁这一大早就出去,天黑了都没有回来,冷萍就开始着急。

“花儿,若是娘一会儿问起你大哥来,就说你大哥在于学良家研习文章,知道吗?”冷萍挑了灯,准备去村头等郝仁。

花儿赶紧应着。

郝蛋将牛羊圈好进来,也是满脸的焦急,“姐,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瞧瞧?”

“你若是也走了,娘定会怀疑,你就留下吧,先帮我将饽饽蒸了!”

冷萍一边说着,一边自己提了油灯向外走。

就在这时,郝家的大门被人打开,郝仁借着最后的天光赶了回来。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家里人都十分的担心你?”冷萍上前低声说道,神色之中有埋怨也有焦急。

这郝仁不到十岁就中了秀才,在书院又最受严夫子赏识,虽然个性稳重,但是终究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万一经受此打击一蹶不振,那……

“我明日再去张府一趟,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参加会试的!”冷萍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就此自暴自弃了!

“你上次去碰壁,难道还没有明白过来?”郝仁却似乎有些不领情,望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冷萍,“你不过就是个医者,是受雇于人,与病人之间,不过钱财就能了事,除非是救人与危难,人才会真心待你!”

冷萍一愣,想起了曹大鼻子、杨通还有杨铁娃等人。

这三人,她救了他们的性命,他们将她当做恩人!而张夫人之流,不过是将她当做医治暗病的大夫罢了,嘴上说的好听,遇到真事儿,却不愿意出手帮忙!

“其实你身怀绝技,只是不会利用罢了!”郝仁缓缓的说道,眸色在幽暗的天光里一闪一闪。

冷萍一愣。

郝仁进了屋,去看郝氏。

郝氏嗓子哑了,烧却是退了,只是还没有精神,靠在炕上无精打采的。

“娘,我今日去书院了,严夫子说了,这事儿解决了!”郝仁上前说道。

郝氏一怔,无神的眸子立刻有了光彩,抓住郝仁的手问道:“真的?严夫子不是说……”

“那去天城的人日夜赶路回来了,那翰林院主傅是严夫子的恩师,亲自查问了这件事情,娘,您放心,这次我一定会中个举人回来!”郝仁笑着,握住了郝氏的手。

郝氏含着泪花,点点头。

“娘,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你可要好好的养着身子,以后还要跟我去城里享福呢!”郝仁笑道,就要起身。

郝氏赶紧点头。

郝仁从屋里出来。

冷萍望着郝仁。刚才郝仁的话她都听见了。

白日里严夫子还派人来问冷萍去求张夫人的事情如何了,如果天城那边有了消息,严夫子又怎么会派人来问?

“你骗娘?”冷萍望着郝仁。

郝仁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冷萍小声,“不算骗,总之这件事情你不要操心了,不出三日必定有结果!”

郝仁的语气笃定。

“你是神仙,能掐指会算?”冷萍气声道,她性子急躁,一点事儿就存不住,如今为了郝仁这事儿,她已经几晚上睡不着,满脑子都想着要那云深改变心意,可是偏偏这个当事人却吃得香睡得着,没事还到处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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