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千娇毫无意外的又吃了个小肚子溜圆,正心满意足的搁下银筷,接过丫鬟送上来的雨前杨梅茶消食时,却突然间心口一阵剧痛,犹如被人重击了一样,疼的她“啊”的一声喊出来,手里的茶水泼洒了一地。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丫鬟们着了慌,急忙扶着她坐好,抚着后背给她一下下顺气,询问道:“可是岔了气了?还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姜千娇抓着心口的衣襟,紧蹙着眉头,缓缓的吐着气。
在最初的那阵剧痛过后,这里倒是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只隐约有些刺疼的感觉传来,似乎也没什么大碍。
她在家见过吴氏突发心疾的样子,好像与这症状倒有几分相似,难道,自己也有这个毛病不成?
“请大夫来瞧瞧吧。”她说道。
事发蹊跷,还是得让大夫诊个脉,确认无事才好安心,毕竟许多疑难杂症皆是从这样微小的地方发展起来的,若是疏忽或讳疾忌医,将来可能回拖成大病,那就晚了。
将军府要请大夫,便是天黑不方便了,自然也是能立马请动名医过来的。
然而胡子花白的老大夫隔着一块帕子替姜千娇仔仔细细的诊完脉后,却说夫人身体康健,一切无恙,方才的异样,许是晚上吃的太多,肠胃不适引起胸闷的缘故。
是这样吗?
姜千娇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肚子。
好像真的吃的有点多······
好吧,下不为例。
她再一次口不对心的下了敷衍的决心,让人送了大夫出去,正打算去院子里溜溜弯儿消消食顺带着赏个月等等秦萧回来的时候,春杏却匆匆忙忙的掀帘进来,带着哭腔向她说道:“小姐,不好了,刚才家里边送来消息,大公子他在外头被人打成重伤,吐了好多血,怕是要不行了!”
什么?!
姜千娇惊愕的睁大眼睛,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谁打的?”
春杏抹着眼泪道:“好像是什么安乐郡主······”
安乐郡主?
就是上次那个一身男儿打扮的高四小姐!
既然已经订好了一个月后再比试了结这场糊涂债,为什么现在又来肆意挑衅伤人?
简直是背信弃义,欺人太甚!
姜千娇虽然动怒,但担忧自家大哥的伤势,这会子也顾不上去跟那高雪芙算账,急忙忙的让春杏给她更衣穿戴了,备了马车出门,一路便火速往姜家赶了回去。
对于出了阁的大小姐这么晚了还突然跑回来,守门的下人们有些纳闷,但也不敢多问,由着姜千娇带着春杏,一路径直奔着姜百言所住的院子而去。
远远的还没走到院子那儿,就看见那块已经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还有挎着药箱的大夫在进进出出,似乎是十分忙碌急乱的样子。
姜千娇见到这幅场景,顿时忐忑不安,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难道大哥真的是伤的很重吗?
她心中焦急担忧,也顾不得什么避嫌忌讳的,就这么不管不顾的闯进院门,在院子里因为突然看见女眷出现而慌的避之不及的小厮大夫们中疾步走过,直接推开了姜百言屋子的槅扇门,进到了里屋。
里头的床帐里隐约躺着一个人,丫鬟们正捧着手巾,热水,香炉在一旁伺候,几个老大夫正聚在灯下商议,表情肃穆凝神,仿佛是在斟酌药方该怎么开才妥当。
看来,真的是伤的很重。
姜千娇只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含着泪就朝床边扑了过去。
“大哥······”
她颤着声就想去察看一下姜百言的伤势,却忽然发觉这床上的人压根就不是姜百言。
肤白若雪,眉目精致,朱唇因为失了血色而微微有些黯淡,但却并无损他漂亮如仙童一般的容貌,反而让他显得更加的秀气出尘,楚楚动人。
苏谨?
姜千娇此时的惊愕完全不亚于初初听到姜百言伤重时候的反应。
躺在床上的苏谨微阖着眼眸,睫毛轻颤,面色苍白,似乎是晕迷未醒,身子挨着床壁的墙角蜷成了一团儿。
姜千娇看惯了他张扬邪痞的浪荡样子,再看到这幅脆弱无助的可怜模样,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他怎么会在这儿?
是他受了伤?
那为什么来报信的人说是姜百言受了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娇娇?”
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带着诧异和疑惑。
“你怎么回来了?”
姜千娇回过头去,果然看见姜百言好端端的站在了自己眼前,一时心中真是犹如千钧巨石坠了地,终于松了一口气。
“是家里给我送信,说你被人打的伤重不治,我着急之下才连夜赶回来了。”
“家里送的信?”
姜百言愣了下,寻思着大约是哪个多事的下人听错了消息,为了跑去将军府献个勤儿才送信的吧,当下也不追究,只胡乱点了个头应了下来。
“他这是怎么回事?”姜千娇朝床上瞥了一眼,“被谁打的,怎么会不回齐王府,倒来了咱们家?”
她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凑近了些,低声道:“他是不是装出来的这幅样子,就是为了耍我们玩?你可别上当了。”
“当然不是了!”
姜百言忙解释道:“殿下是为了替我挡下那高家恶女的毒掌,才受了伤的,我亲眼看着的,大夫们也诊过脉了,的确是血气翻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