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傻乎乎连声称是,这才反应过来小姐要带自己出门。

雀儿激动的问道:“咱们去哪儿逛逛?”杜蘅笑道:“咱们汴京哪最热闹?”

雀儿欢喜叫道:“那自然是长乐街了,那儿好多好吃好玩的。”

杜蘅一拍手笑道:“那咱们就去长乐街!”雀儿乐不可支的随杜蘅出了屋,来到墙边桐树下,杜蘅提住雀儿的腰带,轻轻借力一纵上了树下灵璧石,再几个腾跃带着雀儿轻松落地。

雀儿吓得闭着眼紧紧抱着杜蘅的腰,杜蘅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到了,睁眼!”雀儿哆哆嗦嗦睁开眼一看,竟已到了院墙外,不由欢喜的道:“小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杜蘅故作神秘道:“是照外祖给我的书上练的,你可别声张。”雀儿满眼崇拜的连连点头,心道“外老太爷真厉害。”。

杜蘅心想:“这孩子真好哄!”

出了府往长乐街去,一路上雀儿欢声笑语,指指这个,看看那个,眼睛忙得挪不动道了。

杜蘅心中好笑,知道她难得出门,也就纵着她走一路看一路。

不多时雀儿手上拎满了东西,还腾出手往杜蘅嘴里塞,鼓着腮帮子问杜蘅香不香,甜不甜,好吃不好吃。

吃着雀儿塞,杜蘅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忙道:“好吃!”雀儿舔着手上的糖屑傻呵呵笑了,主仆二人其乐融融。

到了长乐街,只见街上店铺鳞次栉比、热闹非凡。

已近午时,雀儿直嚷嚷饿了,杜蘅带着她来到一家酒楼前。只见这家酒楼雕梁画栋、飞檐挂角,气派非凡,上书“醉仙楼”三个金光大字。

门前有一小厮候着,见两人衣着讲究,忙上前招呼迎客。打帘进门,把主仆二人领到二楼一临窗处,杜蘅落坐,见窗外可见过往行人,远处亭台楼榭一目了然,甚为满意,赏了小厮一锭银子。

小厮大喜,给二人殷勤斟了茶水,介绍了酒楼的拿手菜。待杜蘅点好菜,忙道谢退下。

雀儿第一次来大酒楼吃饭,兴奋不已,像只小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杜蘅喝着茶,听着雀儿絮叨,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这时楼上雅间来了二位公子,身后跟着大量随从。

领头这位公子身穿宝蓝锦缎,发束金冠,刀削的眉毛,棱角分明的五官,气派非凡。身后那位公子面目俊秀,只略透着股阴气。

二人上楼后扫了杜蘅主仆一眼,见杜蘅相貌出众,那阴冷男子冲杜蘅邪魅一笑,便欲上前搭话。却被前面那贵公子伸手拦住,看着对方警告的眼神讪笑着进了雅间,随身侍从立刻从外把门关上,左右散开候在屋外。

杜蘅不以为意转头继续看向窗外,喝着茶。不多时,小二把菜端了上来,杜蘅忙催促雀儿趁热享用。

正吃饭间,忽然听到楼下一阵吵闹哭喊声,杜蘅转头看去。

只见楼下跌跌撞撞走过一群奴隶,脚上锁着沉重的镣铐,手上串着草绳。

杜蘅见其中不只青壮男子,还有老弱妇孺,都身穿奇装异服,衣不蔽体。

身后几个酷吏甩着鞭子像赶牲口一样驱赶众人前行。杜蘅正自好奇,便听人群中有人议论纷纷:“听说北夷年前草原上遭了雪灾,牛羊失了大半,还饿死了好多人。奴隶们活不下去了,便四处流窜。这些被捆缚的,应该就是咱山海关小周将军捉回来的贱民了。”

“何谓贱民?”有人好奇问道。“这都不知道!就是北夷各部落的逃奴,被抓住后在额角刺青,永操贱役,是最下等的奴隶,快闪开点,这群人脏得很。”

这人刚说完,人群便如潮水一般向后退去,唯恐沾染了晦气。众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目视着这群贱民前行,有人还抓起地上的瓦砾向他们扔去。

转眼间,许多贱民被砸得头破血流,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胜利者的笑声。

穷困潦倒的生活已麻木了他们的神经,这群贱民浑然不觉继续拖动沉重的步伐。

正前行间,突然一块石头向其中一五、六岁赤脚的女童飞去,杜蘅见状大惊,倏然飞身下楼,左手牢牢握住了石头,右手抱住了女童。

只见女童兀自吮着大拇指,懵懂不觉。见杜蘅像只大鸟般飞过抱起自己,她不由睁大黑黢黢的眼睛看着杜蘅叫道:“哥哥,你看,拉姆!拉姆飞来救我们了。”

只见贱民中一黑瘦少年立马推开人群,扑向女童,眼神惊惧。

杜蘅轻轻放下女童,冲少年安抚的一笑,心知这少年定是这女童的哥哥了。

领队的酷吏冲上前狠狠甩了少年几鞭,顿时皮开肉绽跌倒在地,女童吓的哇哇大哭。

抽完谄媚的朝杜蘅讨好道:“都怪这贱小子,差点惊了贵人。贱丫头,看把贵人的衣衫都弄污了。”说完又甩鞭向女童抽去,少年赶紧扑过去把女童死死护在身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鞭子落下,他睁开眼一看,只见杜蘅两根手指死死钳住鞭尾,那酷吏使出浑身力气,憋得满脸通红也抽不回鞭子。

这时人群中响起一阵叫好声,也有好心人为那对可怜的兄妹捏了一把冷汗。杜蘅冷冷道:“不过两个孩子!何必要了他们的性命。”

那酷吏见杜蘅手段了得,忙跪求杜蘅饶命。只见杜蘅沉声道:“这批奴隶运往何处,可否买卖?”酷吏趴在地上颤声回道:“禀贵人,运往城外贱民所。”

说完又爬到杜蘅脚下低声道:“本不允买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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