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江青尹气得要炸毛,这个女人,口气狂妄!胆大包天!
“你给我等着!宋卿!”最后两个字,简直抽去了江青尹半身的力气。这宋卿简直太狂妄了!
她必须,必须找更强的人杀了她!
“呵......”宋卿依旧凭栏靠着,手臂下是冰凉的白玉栏杆,手中时一朵摇曳生姿的小兰花,可惜,已经有点萎靡了。
真是禁不起打击。
一片花瓣欲坠不坠,宋卿干脆扯了下来。那平时抽烟的几个指头,此刻便捻着一瓣兰花,白皙的手上,中指一外妖娆。
“宋小姐。”
又是宋小姐,就不能喊名字吗?宋小姐宋小姐,天底下那么多宋小姐,叫谁呢?
“宁先生。”宋卿暗自腹诽,脸色却依然挂着标准得体的笑容,论装大家闺秀,宋卿也不输给谁,本身那气质摆在那里,便是遗世独立的仙气,可以微笑起来,更加纯良无害,礼貌周到。
“宁先生可是国防部长,怎么得闲来凑商人的热闹?”宋卿依旧拈着手中的兰花,花瓣成了糜烂的土黄色,氧化的过了头。
“我前妻是商人。”宁铎能如此和宋卿说话,已是算得上客气,不过,这客气,却并不达心底。
“宁先生,也像极了商人。”圆滑世故,心机城府。
宁铎不予置否,说:“这皇朝酒店的天台望下去,宋小姐看到了什么?”
宁铎军人出生,自有一番逼人的气势,此时西装笔挺,双手后负,宛若王者。
宋卿回了四个字,宁铎此时不以为意,再次想起,却一生都难忘记。
她说:“声色犬马。”
所有的浮华,在她眼底,不过一场声色犬马,不过一场走马观花。
日日醒来,夜夜睡去。
她只坚持自己,努力的活着。
分明的,活着。
宁铎这时只觉得,这女子的确非同一般,浑然一身风骨,少年老成的让他都不禁心惊,却未仔细思考,少女背后,到底有过怎样的故事。
如果当时的宁铎不一门心思扑在另一件事上,或许,他们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可是能怎么办呢?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往事追忆起来,满脸的泪水和悔恨,都是徒劳。明明已经交集,可阴差阳错却让他们擦肩而过,擦肩而过之后,却又在某一个瞬间,毫不留情的撕下那些伪装的面具,等转过身,想要追回,抱歉,已经太远了。
就像此时他在做的这件事情,时间不对了,都是徒劳。
那句迟了好多年的“爸爸”,历经了许多销魂蚀骨的疼痛,才被风化吹散,露出了惨痛的真相。
她很容易就成了整个帝都的大小姐,可是,成为宁家大小姐,却是那么难,那么难。
宁家,要付出那么多那么多的代价,才能迎回他们的大小姐。
“宋小姐好风骨,可别拂了叶总和念安的一份心。”宁铎一笑,少年老成又怎样?还不是个小孩子,跟着江家的大丫头争风吃醋。
不过手段更高罢了。
“宁先生。”宋卿道。
“您看这浮华世界,又是什么呢?”手中的兰花终是碾碎了,从指尖落下来,碎片黄黄的,还隐隐有些发黑。
很丑。
“有何意义?百年之后,全都是面目全非。人贵在当下,切记自己的身份就好。”宁铎道,一如宋卿的冷淡。
“宁先生,以为我什么身份?”宋卿觉得好笑极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以为,宋小姐这么聪明的人,会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宁铎眯起眼眸,岁月拂过的痕迹很浅,这个男人,依旧很帅气。
“大小姐啊。”宋卿仿若天真一笑,道。
宁铎太阳穴突突的调了一下,随即,踏着来时的步伐,离开。
烟紫色长裙的少女,依旧在凭栏望着。
眼前的夜色正浓,微风乍起,灯火璀璨。
而另一边,神秘的陆二,正在与叶汝徵相谈。
瘦削的身材,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上挑的眼尾虽然潋滟着,却无时无刻,透着骨子生人勿近的气势。
“真的难以想象,二爷如此年轻。”叶汝徵着实感慨了一番,这么年轻的陆二,却能搅动帝都的风云。
陆二似是觉得好笑,不复先前的冷漠,唇角勾了勾道:“叶总客气了,这世界上,厉害的人实是不下百万,我不过伶仃一角罢了。”
“二爷可真是过谦了,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叶汝徵画着精致的淡妆,着一身黑色的礼服,近四十的人,依旧风韵独道。
“合作愉快。”陆二伸手,露出那标志性的黑玉手表。
叶汝徵眼眸闪了闪,与之握手。
合作达成。
陆小五一听陆二约见了叶汝徵,便有了一番心惊。堵在会议室的出口,等叶汝徵嗒嗒嗒的踩着高跟鞋离开,便出现在那带着黑玉手表的男子身前。
“陆大公子,有何见教啊?”陆二冷淡道。
“二爷,今日可真是见到真人了。”陆小五面若春风,大方的伸出手。
陆二瞥了一眼陆小五的手,没有动作,却抬手看了看时间,道:“大公子可有事?”
“我想与二爷相谈一下我们的合作。”
“合作之事交接给我的秘书,我还有要事,告辞。”陆二从陆小五身前走过,陆小五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收回那只手,握紧成拳,最后,终于从脸上露出狰狞的破绽。
陆家人,都不是好人。
陆家这个外人,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