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岩:“不算。”
姜屿:“啊?”
梁岩:“你使诈,昨天的游戏不作数,不算。”
姜屿情急之下,怒道:“操,梁岩你太过分了啊!”懒得装什么文明的好学生了,粗口说爆就爆。
梁岩垂眸,看着小姑娘紧蹙的眉头与微颤的浓密眼睫毛,笑了一声,说:“姜屿,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我跟你,做不了朋友。”
姜屿不服:“这算什么破理由啊,就算你坐45路公交,我坐18路公交,我们也好歹会在二中这一站同路的啊!”
姜屿揉了揉眼睛,嘟囔道:“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
空荡荡的教室静谧而沉寂,时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姜屿是一路跑上来的,所以还略微喘着气,眼睛因濛濛水汽而显得湿漉漉的。
梁岩静默了许久,终是开了口,嗓音低沉森冷。他再一次问道:“姜屿,你就只是想和我做朋友吗?”
梁岩蓦地再一次停下脚步,回头,双眸幽暗深邃,冷冷道:“想再撞一次树?”
姜屿喜滋滋地说:“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撞树我也乐意。”
梁岩:“你别缠着我,我就开心。”
姜屿笑道:“不缠你,我就不开心了。如果非要有个人不开心的话,那还是让你不开心吧。”
梁岩索性不理她,大步流星地往食堂走,棱角分明的侧脸冰冷。
姜屿正要提步赶上,就听到有人再喊她的名字。
她转过头,就看到了耿健等人。
姜屿站在原地,挥手朝他们打招呼:“哎呀,巧啊!”
胡祥祥上前来,问道:“小鱼干,今晚开黑去不去?猫大在寝室和我们一起打。”
姜屿:“猫大今晚怎么有空?没有课吗?”
耿健笑道:“这不周末了嘛。”
姜屿点点头,“好啊。”
周六正常是要上课的,但凌晨飘起风雪,洋洋洒洒,比周一那天要密得多。
姜屿早上六点半起来后,裹着毛毯,趴在玻璃门上阳台看。
每每呵气,玻璃上都雾蒙蒙,两三次下来就要擦一擦才能看清外面。
叶敏钰躺在被窝里,打着哈欠说:“天气预告说今天大雪,反正是周末,我们就不要去上课了。毕竟集体补课的钱,没交过。”
其实二中集体补课费便宜得紧,一个学期五十块。
一顿聚餐的钱。
不过,以前在新校区,奥赛班不缴纳这五十块。
周末都是各自的教练带着,忙集训。
当然,平时周一到周五的晚自习也是要训练的。
姜屿隔着玻璃看飘散进阳台的片片雪花,喃喃道:“不知道梁岩今天有没有带伞。”
过了片刻,她又一次喃喃道:“不知道梁岩会不会想我。”
叶敏钰:“你嘀咕什么呢,快回被子里,别感冒了。你要是感冒了,我可不伺候,你爸妈指不定就来学校把你拎回去了。那你这个冬天,恐怕就回不来了,更别想见到梁岩。”
姜屿擦了擦鼻子,裹紧厚重的毛毯,默默回到床上,钻进被窝里。
不一会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梁岩伸出双手,将她的小手牵入他的大掌中。
温暖,厚实。
她不由在睡梦中笑出声来。
姜屿感觉自己才睡了十分钟的回笼觉,醒来一看手机,竟然都过九点了。
对面的下铺上,叶敏钰上半身穿着高领羊毛衫与加厚摇粒绒保暖外套,人靠在床头用ipad看剧,耳朵塞着耳机。
姜屿爬起来穿好衣裤,倒热水,洗漱。
叶敏钰道:“班长刚才发qq让我问你,昨天那道图论题你有思路了没有?”
叶敏钰口中的班长自然不是二班班长梁岩,而是原来奥赛班的肖钧。
姜屿拧干毛巾,胡乱往净白的脸上抹擦,说:“哈密顿回路的变型吧,我还要再看看。”
哈密顿回路由天文学家哈密顿提出,指从指定的起点前往指定的终点途中,所有其他节点经过且只经过一次。(参考自“哈密顿图”百度百科词条)
叶敏钰回了消息,两分钟后,再一次传话:“班长问你今天下午去不去机房?”
姜屿站在洗手池前,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扎双马尾,“给他回,不去,老子下午回家拿笔记本。”
昨晚组队打游戏,语音的时候,林煜瑾提了一句:“天冷,你们要是不想去机房,可以自己带笔记本到寝室,不要荒废。”
虽然林煜瑾没有带名字,但显然是对姜屿和肖钧说的。
叶敏钰笑道:“你可别把笔记本电脑带教室去,我怕丁老师会被你气得吐血。”
姜屿摇摇头表示不会,然后认真说道:“我发现梁岩对算法挺感兴趣的,你说我能不能借给他科普讲解的由头,和他进一步发展?”
叶敏钰无奈地把耳机塞回耳朵,“整天梁岩梁岩,梁岩有什么好,哪有猫大好。”
姜屿弯了弯眉眼,笑容清浅,“梁岩当然好啦,哪里都好。”
下午,姜大柱开车接姜屿回家。
姜屿的父亲姜大柱与母亲杨素虹一般都待在老家,上个礼拜才来h市小住。
作为买房爱好者,姜大柱先生与杨素虹女士在多个城市都买了房子。起初是想这个城市住半个月、那个城市住一个月,但现在除了老家和h市江边的房子,其他都租了出去。
海南也有套房子,但冬天是不对外出租的。
姜大柱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