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今天又什么辩论会?谁和谁啊?”
“我也不太清楚,魏晓虹告诉我的。( 说,楚眉闻言调笑道:“雯雯,这么热烈的运动场面,你怎么有点无动于衷啊?”
“哪儿啊!眉子姐,你可不能瞎说,”常雯雯有些着急的叫道:“我那不积极了,今儿我还在大礼堂看大字报呢,对了,眉子姐,我们也写张大字报吧。”
楚眉心一动反问道:“哦,写什么呢?”
常雯雯愁眉苦脸的叹口气:“唉,我就是不知道写什么好,”楚眉闻言不由哑然失笑,常雯雯依旧很苦恼:“支持他们反对校党委吧,感觉不太对,没有党的领导,这运动还怎么进行下去,可支持工作组吧,好像也不对,这群众发动不起来,这运动还怎么搞。眉子姐,你主意多,帮我想想,我该怎么作?”
楚眉笑了笑,心里却不以为然,小丫头,你明显是在躲运动,还在这装,郭兰在我面前装了五年,你还嫩了点。
“这事我可帮不了你,写不写,写些什么,这得出自你自己的思想,我可不敢代劳。”楚眉笑道,常雯雯正要开口,魏晓虹从楼里跑出来,手里端着饭盒。
“我来了,走吧,我可饿坏了。”魏晓虹换了身衣服,额头冒着汗,她微微喘着气,一手拿着饭盒,一手用手帕擦着汗水。
三人也不着急,慢慢朝食堂走去,常雯雯憋不住没走两步便问:“晓虹姐,我听说华清大学在批判他们蒋校长,贴了好多大字报,是这样吗?”
魏晓虹点点头:“对,光大字报便贴了几百张,他们学校的工作组是计委的副主任,听说王g美是他们工作组的顾问。”
魏晓虹说着看看楚眉和常雯雯,俩人都专注的听着,她心里略微有些得意:“华清的运动开展得比我们热闹多了,你们没看见那大字报,跟海一样多。”
“唉,是不是全是批判他们蒋校长的?”常雯雯追问道。
“那也不是,也有保的,我们这运动开展得多冷清,那像人家华清,每天都开辩论会,他们那边,工作组已经全面接管了校党委,他们的校党委已经不管事了。”
“不要党委了!”常雯雯惊讶的叫起来,楚眉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想起了当年反右,同样也是有人要反党委,要教授治校,最后这些人全到北大荒去了。
“这是反对党的领导,反对党,必须进行批判。”楚眉脱口而出,魏晓虹惊讶的看着她,楚眉坚定的说:“怎么能脱离党的领导呢?这是右派!”
“眉子,这你可错了,”魏晓虹同样坚决的摇头说:“他们只是党的干部,不能代表党,你没看人民日报社论,没看解放军报社论,我们必须警惕睡在身边的赫鲁晓夫分子,要夺回被资产阶级占领的大学校园。”
说到这里,魏晓虹停顿下:“我听说,水文系的学生正准备批判他们系的教授程乐康,准备开他的批判会。”
“程教授?”常雯雯再度惊讶:“为什么呀?他,他有什么问题?”
“漏网右派!”魏晓虹说:“华清大学已经抓出来几十个黑帮分子了,开了十几场批判会了,咱们学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眉子,工作组到底什么态度啊?”
楚眉没有开口,而是岔开话题:“别聊了,食堂都快关门了。”
说着,她加快脚步,魏晓虹撇了下嘴,每当这种时候,楚眉的嘴总是锁得死死的,魏晓虹和常雯雯都知道,常雯雯快步想追上去,魏晓虹一把拉住她:“有什么,不就是仗着是领导的红人,哼,我看她就是一个保皇派。”
常雯雯扭头看看楚眉的背影,身体缓下来,魏晓虹又说:“你看着吧,咱们工作组也会那样,也会接管校党委的。”
“我觉着高校长挺好的,对学生也和蔼,平时也挺想着咱们这些年青人的,无论是在学习上还是在生活上都很关心。”常雯雯摇头说:“再说了,没有党委领导,这运动还怎么搞?”
“有工作组领导啊,怎么就不行了。”魏晓虹不以为然的说道:“再说了,高校长德高望重,可下面的那些系主任呢?我就不信,这些人里就没漏网的资产阶级和赫鲁晓夫?”
常雯雯有些糊涂了,觉着魏晓虹说得好像也有道理,这么大个学校,怎么可能没有资产阶级分子,可就此否定党的领导,好像也不对。
楚眉越走越快,刚才她话虽然说出去了,可心里实在没底,沿途她听到不少学生在悄悄议论华清和燕大的运动,这两所学校的运动比地院要猛烈多了,她很想去看看,可工作组的八条纪律说得清清楚楚,不准串联,这到华清和燕大就违反了工作组的纪律。
“你去了吗?”
“去了,燕大的大字报足有上万张,嘿,那个陆平彻底蔫了,我去的时候,好多人正批判他呢,脖子上挂了块牌子。你们去看了吗?”
“我们去了华清,人家那运动才叫运动,那像我们,冷冷清清的。”
“今儿上午,水文系的那个邵成柱今天贴了大字报,给工作组提意见了!”
“快说说,都说什么了?”
“说他们压制群众运动,反对八条。”
“这人胆够大的,居然敢给工作组提意见,”边上另一位同学忽然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们,姜老师告诉我,要提防五七年反右的事重演,你们知道五七年反右吗?”
那几个同学摇摇头,这位同学又说:“五七年,也是先放,放了再收,那些给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