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家的情况早就被瘦猴他们打听清楚了,家里有几个人,三个孩子在那所学校念书,那个班,都打探得一清二楚。瘦猴早就想收拾了,被楚明秋压着不让动。
“谁说独生子不下乡插队了,就算有,那也是针对我们工人阶级的,你这样的就应该下乡插队!”
“谁呀?谁在说话?”楚明秋扭头就问,人群中一个老头站出来说:“是我说的!怎么啦?”
“哟,是您啦,原来看您跟在廖主任屁股后面,现在跟上王主任了,怎么跟吕布似的!”楚明秋嘲讽道。
周围又是一阵大笑,老头还不知道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左右看看,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一撸袖子便要上来:“小丫挺的!你骂谁!”
廖主任连忙拉住他,老头还气咻咻的,几乎是挑起来骂道:“你小兔崽子!看老子收拾你!谁也别拉我!我今天非收拾他不可!”
楚明秋却转身坐回去,左手端起茶杯,右手打着拍子:“三姓家奴听着:老子姓张名飞字翼德,涿州范阳人也。自破黄巾以来,诸侯闻名丧胆。手执丈八蛇矛,吕布小儿你怕是不怕?”
“豆豆,”小静蕾细声细气的说:“我喜欢看翻筋斗,不唱戏,不唱戏!”
廖八婆拉住那老头,在他耳边说:“你疯了!你跟他打,打得了吗?”
“你别拦着我,我非教训他教训他不可,这还翻了天了!这还是咱们工人阶级的地吗?我还不信了!”
廖八婆拉了半天,那老头还死命的往前冲,廖八婆也生气了,干脆松手,那老头向前冲了两步,忽然发现没人拉他了,又停下来了,依旧指着楚明秋骂。
但骂归骂,这老头丝毫没有涉及其他人,什么妈呀娘呀的都没有,仅仅限于楚明秋个人,这附近的人都知道,只要不惹上楚明秋的娘,楚明秋的肚量都大,这老头就住在楚家胡同,平时见了岳秀秀穗儿他们都点头哈腰的,现在的气势却壮起来了。
楚明秋根本不搭理他,这老头是这条胡同里有名的嘴上把式,别看闹得欢,可从来不敢动手,年青时就这样,现在还这样,不过,楚明秋倒挺瞧得起他孙子的,在他孙子这辈发生变异,嘴笨手硬,在四十五中念高中,绰号大疙瘩,是个愣头愣脑的家伙,对楚明秋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小子是不在这,要在这,听到他这样骂楚明秋,这小子敢揪着他的胡子拉他走。
“太嚣张了!”王主任怒火烂遏:“楚明秋,你信不信,我马上办你的学习班!”
“我信,我当然信,”楚明秋笑道:“你是谁呀,是街道办主任,咱们这片最大的官,就是咱们这片的皇帝,你说的就是圣旨!你说是吧!”
“你少在这放毒污蔑!”王主任义正词严的呵斥道,楚明秋呵呵一笑,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笑嘻嘻的看着王主任。
小静蕾左右看看,困惑的皱起清秀的眉头:“豆豆,什么是放毒啊?”
楚明秋侧脸在她耳边低声说:“就是她这样,就是在放毒。”
“那她是坏人了?”
“对,专抓小朋友的大灰狼。”
小静蕾看看王主任,忽然冲上去,挥拳便打:“打你!打你!坏人!打你!”
小拳头打在王主任身上,没有丝毫疼痛,却让王主任手忙脚乱:“你这孩子,干嘛!干嘛!”
楚明秋连忙过去将小静蕾抱过来,小静蕾笑嘻嘻的在他耳边说:“豆豆,我帮你打她!”
楚明秋哈哈大笑,在她小脸上狠狠亲了下:“不用,豆豆,能对付,啊,你先回去,看看赵奶奶,好不好!”
“不嘛,我要看反筋斗!”小静蕾扭屁股糖似的在楚明秋怀里撒娇,楚明秋无法只得让她留在这。
王主任一看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就剩下斗嘴了,她连忙示意,锣鼓声再度响起,楚明秋干脆靠在椅子上,眼睛微闭,手上还打着拍子。
“..,燕京前后有三千多青年学生奔赴,祖国边疆,有人说,农村艰苦,可华清府中的同学,方信掷地有声的说,我们就是要到艰苦的环境中锻炼自己,到最寒冷的北大荒,将这万顷荒滩开垦出来,为祖国建设关外江南!..”
王主任念着上级发下来的材料,越念越没信心,偷偷打量楚明秋,楚明秋靠在椅子上,眼睛微闭,围观的群众笑呵呵的,象看戏一样看着她。
“不念了!我们走!”王主任将文件收起来,招呼了大家伙走,楚明秋好像睡醒了似的睁开眼:“走啦?这才多一会,还不到两个小时,这就走了,这可不好,要坚持,坚持才能胜利,别走啊,别走啊!”
楚明秋冲王主任他们叫着,王主任转身盯着他:“楚明秋!你别狂!”
楚明秋笑了下走过去盯着王主任:“这天是gc天,这地是***的地,中间的人,是毛主席在领导,不是你姓王的说了算,你想篡党夺权,门都没有!”
说完之后楚明秋转身便走,到门边抱起小静蕾便进去了,到门里将她放下,关上门,一手端着茶盘,一手提着椅子,小静蕾跟在后面,嘟嘟囔囔的还在骂坏蛋,坏蛋。
晚上,楚府出现最近几年少有的热闹,湘婶芍药宋三七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到